听了一场戏,两人去游湖了。
租了一艘小船,船夫专心地开船,两人坐在船篷里,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欣赏湖景。
徐砚清又拿出了他的玉镯。
夏颜微微挑眉。
徐砚清看眼船夫的方向,站起来绕到夏颜面前,单膝跪下,笑着问夏颜:“夏颜姑娘,小生徐砚清,祖籍江城,家境贫寒,只有这一支玉镯拿得出手,如今我要赴京赶考,想以此镯为信物,与小姐约定终身,不知你是否愿意嫁我?”
夏颜:……
这家伙,看戏看入迷了,还要跟她演一场?
夏颜故意道:“我不愿意,你要如何?”
徐砚清垂下眼睫,神色落寞:“那我可能一蹶不振,名落孙山,此生都无缘金榜。”
夏颜服了:“行吧,我答应你,回头你好好考,考个状元回来。”
徐砚清一扫愁容,看着她笑:“闭上眼睛,我替你戴上镯子。”
夏颜低估了他的戏瘾,偏头,闭上眼睛。
手被他煞有介事地托了起来,落下轻轻一吻,过了一会儿,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被他缓缓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那绝不是什么十元钱的镯子。
夏颜睁开眼睛。
徐砚清还是单膝跪地的姿势,十元钱的镯子被他放到了地上,他一手托着她的手,一手拿着一枚钻戒,钻戒卡在她无名指指尖的位置,还没有戴稳,可进可退。
夏颜的目光,移到了徐砚清的脸上。
徐砚清没再笑了,他似乎有些紧张,注视着她,低声开口:“夏颜,我喜欢你,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颜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期待与紧张,像是一只鼓起勇气跑到人类门前索取食物的大狐狸,既想要吃的,又担心人类拿棍棒赶它走。
随着沉默的延长,他的目光开始回避,垂眸看向戒指,仿佛在酝酿被拒绝后的破冰之词。
夏颜:……
这真是一只充满表情戏且令人不忍心拒绝的公狐狸。
“是不是从计划这次旅游的时候,你就开始设计这套路了?”夏颜轻声审问。
徐砚清看着她道:“我只计划了趁这次旅游向你求婚,套路是买镯子时临时想到的。”
夏颜:“那我不同意,你准备怎么办?”
刚刚书生赶考是玩笑,现在可不是玩笑了。
徐砚清笑了笑,戒指在她指尖轻轻转了一圈:“你不同意,我会利用心理学给你催眠,让你忘了这件事,然后再耐心筹备十年,重新求婚,争取一次成功。”
夏颜忽略他催眠的鬼扯,好奇道:“为什么要筹备十年?”
徐砚清:“因为我大哥花了十年时间才求婚成功,我身边只有他这一个参照,稳妥起见,只能借鉴他的成功经验。”
夏颜怀疑他在讽刺亲哥的效率。
小船转弯,船身轻轻地颠了一下,徐砚清一个没跪稳,差点歪倒,他本能地抓紧了夏颜的手,夏颜也下意识地去扶他,这一拉一扯,戒指就被推到了夏颜的指根。
重新稳定身形的两人,同时看向那戒指。
徐砚清紧张地滚动喉结,再去看夏颜。
夏颜:“我怀疑你提前收买了船夫。”
徐砚清:“你可以怀疑我,但请不要质疑景区工作人员的职业道德。”
夏颜拍开他的手,再去拿无名指上的戒指。
徐砚清:……
夏颜一直将戒指转到第一节指腹,跟着皱眉,假装用了两下力。
徐砚清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担心女朋友生气:“卡住了?”
夏颜点头。
徐砚清:“那,那怎么办?”
夏颜把戒指推回指根,想了想,道:“先戴着吧,我也不去特意摘它,如果明天回到江城时它还戴在我的手上,我就答应你的求婚,如果它自己掉下来,说明这是天意,那你就催眠我吧,等十年后再来求婚。”
徐砚清看着她的脸,竟然无法分辨她是认真的还是在逗他。
无论如何,他都得到了一次机会。
徐砚清坐到她旁边,手握住她戴戒指的手。
夏颜:“别告诉我,明天回江城之前,你都准备不放手了。”
徐砚清只是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