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曹炼已经把碧螺抱到床上了,碧螺香肩半露,他也正欲解开腰带。听到春月的声音,曹炼眉头一皱,阿渔那丫头居然会来找他?
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先请她去厅堂。”曹炼沉声道,声音还带着一丝暗哑。
春月心满意足地去了。
曹炼翻身而起,坐在榻边穿鞋。
碧螺不甘心,水蛇似地扭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纠缠,骚哒哒地道:“四姑娘能有什么事,世子爷叫她多等一会儿呗。”说着,一只小手还搭到了曹炼的腰带上。
曹炼一身的火全在此刻变成了怒火。
一个通房丫鬟,竟敢不把他的妹妹当回事,还想替他做主?
“放手。”曹炼冷声道。
男人侧脸冰冷,碧螺暗道糟糕,连忙缩回了手。
曹炼穿好鞋子,绕到屏风后整理衣衫,扫眼已经跪在里面的碧螺,曹炼有了决定。
他先去见妹妹。
跨进厅堂时,曹炼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
徐潜冷得内敛,令人不敢靠近,曹炼与曹廷安一样,冷得张扬,一副惹我者死的狂霸气场。
但对家人,这对儿父子都懂得收敛。
曹炼还朝素来胆小的妹妹笑了笑:“阿渔从国公府回来了?在那边如何?”
说着,他坐到了主位上。
阿渔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雀跃,先问他:“大哥知道五表叔有匹良驹名叫飞絮吗?”
曹炼自然知道,他们这次出征遇到一批好马,养马的牧民得知徐潜身份最高,乃建元帝的亲表弟,便把三匹良驹当成宝贝献给了徐潜,分别名烈曜、乌霜、飞絮。烈曜肯定要献给建元帝,而徐潜本来的坐骑便是匹千里宝马,曹炼便对徐潜提出,希望能用重金买得乌霜、飞絮中的一匹。
结果徐潜那家伙竟然一匹都不肯让给他!
“怎么,他朝你们显摆了?”曹炼鄙夷地问。
阿渔摇头,美滋滋地解释了经过。
曹炼:……
他用金子与脸面想买都买不到的马,徐潜竟用那么草率的方式将马送人了?
幸好,抽中飞絮的是他家阿渔!
难道,妹妹是想将飞絮转送给他,故而亲自登门来寻他?
想到这里,曹炼不禁坐得更直,朗声笑道:“阿渔好手气,说说,你来找大哥做什么?”
阿渔第一次求兄长,不是很有底气:“爹爹不在家,我想请大哥帮我安排一处马厩。”
据她所知,家里拉车用的骡马与父兄的爱驹被安排在不同的马厩饲养呢。
曹炼:……
原来不是要送他。
那也没关系,妹妹得了好马,都是喜事。
“好,大哥这就去替你安排,阿渔要不要同行?”曹炼爽快应道。
阿渔喜笑颜开:“多谢大哥!”
曹炼便带着妹妹往外走,出门前,他喊来长随,低声吩咐道:“把碧螺送去刘总管那,卖得越远越好。”
一个不敬主子的通房,现在不处置,早晚都会变成祸患。
母亲去世多年,曹炼从父亲那儿学会一个道理,女人若不安分,来一个收拾一个,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