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炼冷笑,盯着季鸣凤道:“出城,二太太是怕袁家查不到是谁带走你的吗?”
季鸣凤并不意外男人会猜出自己的身份,只加大了抵簪子的力气:“出城。”
阿渔痛苦地皱眉。
曹炼不为所动,只淡淡道:“你若伤她分毫,我要你生不如死。”
季鸣凤手抖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这位冷脸的世子爷并不好对付了。
她试着继续伤害阿渔。
阿渔脖子疼,但她知道这是哥哥与季鸣凤的较量,所以她努力装作一点都不疼的样子。
可曹炼看得见那簪尖抵得有多深。
他笑了笑,动作利索地取下藏于腰间的匕首,丢到季鸣凤面前:“用这个,她流一滴血,我要你血流三日才死。”
他这一扔匕首,阿渔与季鸣凤同时一抖。
季鸣凤彻底放弃了即刻出城的计划。
既如此,伤害阿渔也无用,季鸣凤放松力道,同时用脚尖踩住匕首挪向自己,直视曹炼道:“你何时送我出城,我何时松开你妹妹。”
曹炼不置可否。
阿渔很想问哥哥接下来要怎么办,可真开口了,他们兄妹便显得落了下风似的。
曹炼看眼妹妹,忽然挑开车帘一角,见徐潜并没有跟着他们,便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去陈记糕铺。”
阿渔诧异地看着哥哥,季鸣凤则皱紧眉头,问曹炼:“你想做什么?”
曹炼冷声道:“洗脱嫌疑。”
季鸣凤还在思索这话的意思,阿渔忽然懂了。季鸣凤逃了,袁家众人现在可能已经开始四处搜索了,搜索不到肯定会想到季鸣凤跟着哪位客人逃跑的可能。正常情况下,帮助季鸣凤逃跑的人肯定会直接回府快点安置好季鸣凤,哥哥却悠哉悠哉地陪她去买糕点,怎么看都不像遇到意外一样。
阿渔算是在局外,容易看清,深陷局内的季鸣凤迟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她想了想,放下簪子,松开了阿渔。
阿渔立即移到了哥哥身边。
曹炼护住妹妹,等他抬头,就见季鸣凤已经拉上了半落的衣衫。
“求世子、四姑娘救命。”衣衫整齐了,季鸣凤跪到兄妹俩面前,磕头道:“我并不想伤害四姑娘,可我父亲卖女求荣、婆婆将我当犯人一样看守,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疯的,逼不得已只好另寻生路。”
说完,季鸣凤连续地磕起头来。
阿渔不忍再看。
刨去季鸣凤威胁她这一点,季鸣凤真的很可怜,未婚夫都死了却被生父强行送进袁家守寡,逃也逃不掉,被袁家关了三年,阿渔都难以想象这三年季鸣凤是怎样过来的。换成阿渔,她
或许没有季鸣凤违背父命、屡次逃跑的勇气,但阿渔知道,被关押的日子绝不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