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知道躲不过去,有意气他:“因为你送了我飞絮啊,飞絮是宝马,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为了报答你,只好以身相许,免得一辈子都欠你似的。”
徐潜不信,但在送她飞絮之前,两人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接触。
报答是假,或许,她看上了他的容貌。
小姑娘的喜欢也大多肤浅,看上脸便等于看上这个人了。
徐潜忽然想到了曹廷安,倘若哪日他也不慎毁了容貌,小妻子日日面对一张恐怖的脸,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以后还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我。”徐潜握住她手道,“我能送的都送你。”
阿渔愣了愣,明明在打嘴仗,他怎么突然示好了?
徐潜想的却是,以后他尽所能地对她好,好一次她欢喜一次,欢喜的次数多了,小姑娘对他的感情也就深了,深到他容貌有损她也不介意,两人便能顺顺利利地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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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里天暖了,京城里也出了一桩热闹事,今科状元、榜眼、探花要游街了。
阿渔坐在徐老太君身边,听二夫人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日游街的情形,忽然听到了一个名字。
探花郎谢淮扬。
二夫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夸赞谢探花:“不愧是前太傅家的公子哥儿,谢公子年仅二十便高中探花,连皇上都十分欣赏谢公子的才学,他将来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据说去谢家提亲的媒人都快踩烂谢家的门槛了。”
其实二夫人与谢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如此盛赞谢淮扬,完全是因为谢淮扬的容貌、才学确实出众。
阿渔想的却是上辈子。
谢家公子名动京城,建元帝惜才,特将他最宠爱的温宜公主赐婚给了探花郎。
在当时,公主与探花郎的美好姻缘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可父兄被判通敌大罪后,姑母被打入冷宫,阿渔的表妹温宜公主为了替姑母求情跪废了一双腿,最终在姑母死后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曾经最受帝王宠爱的温宜公主出家了,谢家的探花郎对公主痴心一片,竟也剃度当了和尚。
徐恪将此事告知阿渔,十分钦佩谢淮扬的痴情。
阿渔也钦佩,可是钦佩有什么用,她的姑母死了,表妹明明可以嫁给一个好男子成就一段好姻缘,却全被建元帝给毁了。
如今,阿渔重生了。
父亲承诺他会解决那些麻烦,阿渔愿意相信父亲,可,凡事都有万一。
如果连父亲都没能阻止万一的发生,阿渔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但,若能让温宜公主提前一年出嫁,或许这对恩爱夫妻就不会沦为那种结局。
表妹只是个公主,对建元帝没有任何威胁,谢家世代清流,建元帝也绝不会因为迁怒表妹便惩罚到谢家头上。可以说,无论侯府与姑母倒不倒,谢家都是表妹温宜公主的好归宿。
状元郎游街过后不久,宫里也传出了建元帝要为温宜公主选驸马的消息。
阿渔特意进了一趟宫。
曹皇后几乎独宠后宫,没有妃子敢来她面前放肆,所以曹皇后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四皇子才八岁,只要不调皮捣蛋,也无需曹皇后太过操心,眼下她只想替十五岁的女儿选一个好驸马。
看到阿渔这个小侄女,曹皇后英气逼人的眉眼立即带上了慈母般的温柔,打量阿渔片刻,曹皇后欣慰道:“看来五爷很疼我们阿渔呢。”
婚后的小媳妇过得好不好,其实是很容易看出来的,神态气色以及眼中的光芒,全都是痕迹。
曹皇后还记得自己刚嫁给建元帝那几年,俊美威严的帝王唯独在她面前风趣温和,曹皇后做梦都是跟他在一起,直到建元帝在一次醉酒后喊了元后的闺名,曹皇后才隐隐明白,建元帝对她的宠爱,更多的是帝王之术罢了。
可是明白又如何?建元帝要与她演戏,曹皇后只能陪着他演。
而且,曹皇后只能委婉提醒兄长低调行事莫要因为皇宠张扬,却不能说出建元帝对她的虚伪。因为曹皇后太了解兄长的暴脾气了,如果兄长知道建元帝其实只是一个玩弄了她的感情的虚伪老男人,兄长肯定会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