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却觉得这姑娘除了身世,其他瞧着与世子都挺配的。
她引着季鸣凤说了很多话,聊得热闹,一个侍卫突然从马车旁过来了,站在茶寮外朝季鸣凤道:“二爷听说季姑娘擅武,他不相信,认为世子吹牛,特派小的过来,请季姑娘赐教一二。”
江氏大惊,随即反应过来,哪里是曹炯要刁难季鸣凤,分明是马车里的曹廷安。
“放肆,退下!”江氏难得发了一次脾气,怒容斥道。
魁梧健壮的侍卫头垂得更低了,人却没动。
江氏还想发作,季鸣凤笑笑,扫眼马车的方向,季鸣凤离开座椅,走出去应战了。
曹侯这么做,是有些羞辱人,但季鸣凤一来敬佩曹侯的英勇,二来曹炼为她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季鸣凤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曹炼一直在努力,也该她为两人的婚事争取了。
“来吧。”站在侍卫对面,季鸣凤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侍卫奉命而战,毫不留情。
季鸣凤也没有客气,十招过后便将侍卫扭跪在地。
江氏看得提心吊胆的,见季鸣凤赢了,她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越发喜欢这个姑娘了。
见也见了,试探也试探过了,季鸣凤率先告辞,骑马离去。
江氏重新回到车上,她以为曹廷安亲眼看过季鸣凤的身手后会高兴,没想到曹廷安的脸色居然更难看了。
江氏不懂,问他:“季姑娘的功夫不好吗?”
曹廷安摆摆手,肃容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跟老大说。”
他这般凝重,江氏只好将满腹疑窦暂且压在心头。
曹炼白日里要去禁军大营,傍晚才回府,听管事说父亲在书房等他,曹炼心中一沉,官服都没换就过去了。
父子见面,曹廷安开门见山,冷声道:“看她功夫路数,以前是你手下的暗卫?”
曹炼道:“不是,她想习武,我让暗卫教的她。”
曹廷安瞪眼睛:“这么说,她根本不是什么季姑娘?”
既然瞒不住,曹炼已经不打算瞒了,之前是没料到父亲会刨根问底,才没有多说。
季鸣凤的经历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曹炼扫眼窗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
曹廷安也听到了窗外偷听之人过来时的脚步声,整个侯府,也就江氏敢为了这事过来偷听了,而且近卫还会放她过来。
正好,曹廷安也想将一心袒护长子的江氏拉到他这边来。
“胡闹,一个嫁过人的寡妇,就算是望门寡,她也是袁家的逃妻,她诱你成奸……”
“父亲慎言!”
曹炼面沉如水,直视父亲的寒眸里风起云涌:“我与她之间,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是我看上她的美色将她禁在我身边,她坚持习武就是为了离开我,她有本事,也确实逃了,后来听说我要去战场,她才追了过去,暗中保护我,如果不是父亲落马时她以为你我父子有危险才冲过来叫我瞥见她的影子,她根本不会露面。”
“她待我一片情深,父亲反对这门亲事可以,但您不能侮.辱她。”
曹炼一字一字地道,掷地有声。
曹廷安冷笑:“你就知道她不是在外面吃苦太多受不了了,才回来重新投奔你,顺便赚个情深义重的好名声?”
曹炼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气得想骂人。
但他必须忍着,否则这门婚事还要继续耽搁。
垂下眼帘,曹炼沉默片刻,忽的笑了下,问:“照父亲的意思,母亲这么多年安心为您生儿育女,也是贪图您给的富贵了?”
江氏可就在外面!
曹廷安大怒,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儿子骂道:“你放屁!你母亲心地善良再单纯不过,你们的事岂能与我们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