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还是绷着脸,勉强喝了一口。
只要是喝了,便是认可。
陈娇的视线,落到了贺威脸上。
贺威心情复杂,想叫母亲,但现在已经不合适了。
陈娇柔声道:“威哥儿要好好练武,哪天想凛哥儿了,随时可以过来。”
贺威用力地点点头。
接下来男人们就要拼酒了,陈娇提前去后院等着洞.房。
快宵禁了,宾客们才一起离开,喧嚣声一消失,陈娇就开始紧张了,攥着红帕子坐在床上。
霍英酒量很好,但也喝了七分醉,从前院洗了脸才过来的。
丫鬟们迎他进门,然后就笑着退了出去。
霍英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内室前的门帘。
怎么就喜欢她了?
霍英说不清楚,是她愿意为了对付贺锦荣不惜自己服毒时的坚定,还是她被众人围攻时的脆弱?是她被娘家拒之门外时车窗里那张从容沉着的小脸,还是码头边上,她披着夕阳,为他一个又脏又臭的男人落泪?
无法确定是哪一刻动的心,她就这么一点点地住到了他心里。
别的女人也关心过他,可只有陈娇的眼泪与衣袍,叫他浑身发暖。
霍英慢慢走了过去,挑开门帘。
内室点着龙凤双烛,大红的颜色,跳跃的金色火苗,瞬间点燃了霍英的心。
他又开始紧张了,心里紧张,全身也跟着发紧。
陈娇低头坐在床边,她主动了很多次,今晚再也无法主动了。
霍英的视线,从烛火移到了床前。
床帐换成了大红色,她也穿着大红的嫁衣,就连白皙娇嫩的脸庞,也变成了桃花粉。
她太美,霍英竟不敢靠近。
“你,你渴吗?”霍英渴了,用看救星的眼神看着桌子上的茶壶。
陈娇配合他,嗯了声。
霍英就倒了两碗茶,见陈娇没有过来喝的意思,他先灌了一碗,再端着陈娇的那碗朝她走去。
陈娇接过茶碗,飞快看了他一眼,才低头喝了一口,喝完再还给他。
霍英去放茶碗,走到半路,太渴了,就把陈娇剩下的大半碗也喝光了。
喝了茶,接下来要做什么?
霍英偷偷地用余光看陈娇。
陈娇见他愣在桌子旁不动,只好道:“你先歇下,我梳梳头。”
说完,陈娇走到梳妆台前,旁若无人般开始取下发簪等首饰。
今晚霍英眼里的新床就像老虎窝,现在看窝的娇老虎走了,霍英终于敢过去了,还趁娇老虎回来之前,飞快脱了靴子躲到了床里面,整个上半身都被一侧半垂的纱帐挡住了,陈娇瞄了一眼,只能看到霍英的一双大长腿。
陈娇莫名有种,这夫婿是她强抢过来的感觉。
简单地通了发,陈娇吹灭灯盏,只剩一双喜烛,屋里的光线立即变得柔和而暧昧。
陈娇走到床边,没看躲在里面的新郎,她放下帐子,再慢慢坐了上去。
霍英本能地往里面移,给她腾地方。
陈娇坐好了,扫眼他无处安放似的大手,垂着头问:“你,你要我自己解衣吗?”
傻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