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润主攻科举,身手勉强能同时应付两个王府护卫,杯水车薪。
很快,陆润与四个护卫就都被刘恒的人制服了,男人都倒了,二夫人与丫鬟们更护不住陈娇,二夫人哭得撕心裂肺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外甥女被刘恒的人拖走,捆住手脚捂住嘴,塞进了那顶纳妾才用的花轿。
“走!”怕陆润派去通知平西侯的人比他先回城,刘恒骑在马上,一次次催促轿夫们快跑。
陆润当然要派人去侯府报信儿,然而刘恒将二十个护卫都留了下来,团团围住陆润几人,陆润冲不出去,忽然灵机一动,朝躲在远处看热闹的香客发出悬赏,第一个将消息送到平西侯府的人,赏银百两!
香客们马上就有跑起来的,刘恒的护卫马上又威胁了一番。
香客们又不敢跑了,王府他们得罪不起啊。
但一百两银子太诱人了,香客后面,有个灰衣汉子假装往寺里走,再绕个弯疾奔而去。
灰衣汉子不会功夫,但他身强体壮,刘恒一行人吹着喇叭扛着花轿进城不久,灰衣汉子也跑过来了,一路气喘吁吁地打听平西侯府在哪儿,拐过无数大街小巷,终于来到了平西侯府门前。大汗淋漓,他对侯府外面的侍卫说出了此事。
侍卫一听,直接去禀报今日恰好留在府里的陆煜了。
陆煜不在书房,被太夫人叫去训话了,无非是劝他早日成家之类的。
陆煜面无表情地听着,敷衍溢于言表。
侍卫刚露出身形,陆煜立即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朝外走去。普通俗事都是管事派人通传,能让侍卫直接冲进来的,只有边关战报。
“世子,门外有一壮士自称是受三公子所托,称秦.王府二爷仗势欺人,强行将表小姐掳上花轿,以妾礼带回王府了!”
陆煜闻言,眸冷成冰,越过侍卫就朝外奔去。
“云崖!”太夫人拄着拐杖追出来,厉声喝道:“你去哪儿!”
陆煜就像没听见一样,利箭般穿过重重庭院,冲到养马房解开自己的战马,翻身而上。
秦.王府与平西侯府只隔了两条街,刘恒这边,进了城后,他命轿夫继续加快脚步,但他又非要摆出光明正大纳妾的架势,吹吹打打地便惹来了百姓的围观。道路多多少少受阻,速度就慢了下来,陆煜赶过来时,轿夫们刚好从巷子另一头转了过来。
刘恒骑在马上,认出对面鬼煞似的陆煜,暗道不好,朝位于两人中间的守在王府门口的四个侍卫一声大吼:“陆煜意图行刺,拦住他!”
王府侍卫得令,抽出腰刀就朝陆煜冲去。
与此同时,刘恒催命似的叫轿夫们往王府冲,只要冲进家门,他就不信陆煜敢杀进王府!
但区区四个王府护卫又怎是陆煜的对手,四人弯腰齐齐砍向陆煜的战马,陆煜长鞭一甩,直接卷走了四人手中的大刀,力道之猛,就连那四个护卫都被武器脱手时的劲道往前一带,不受控制地撞在了一起。
战马自有灵性,直接从四人头顶越了过去。
轿夫们已经冲到王府门前就差往里拐了,如今见骏马迎头扑来,有活活要踩死他们之势,四个轿夫想也不想地就丢了肩上的花轿,两个往左两个往右扑滚了出去。
前面的轿夫先扔的,花轿也是前面先撞地,那一瞬间,手脚被缚的陈娇没有任何准备,转眼就被甩出了花轿。她在花轿里面本就是倒着的,现在跌出来,全身几乎同时着地,陈娇只来得及用双手护住了脸。
身体刚停下来,顾不得感受痛楚,头顶突然响起一道骏马嘶鸣,陈娇惊恐地抬起头,就见两只黑黑的铁蹄从头顶上方一尺之处生生地转了个方向,骏马的前半身也跟着转了过去,露出马背上的男人。
那人双手攥着缰绳,低头朝她看来,目光凌厉,俊脸冰冷如初。
只是一个照面,迎面而来的沙尘就迷了陈娇的眼睛。
她难受地闭上眼,地面忽的一颤,是他跳下马,然后,陈娇被他扔上马背,他紧随而上,将她紧紧抱到了怀里。
陈娇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像一场无声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