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男人沉默许久,才低声道:“我想赌一场,赌我与夫人的月余恩爱,能否敌过夫人与世子的青梅竹马。如果我赢了,我再与夫人同床共枕,问心无愧,否则,夫人失忆,便是夫人柔情蜜意,我终究良心难安。”
他声音温润,带着压抑的深情,陈娇若非亲眼目睹李牧袖手旁观的淡然身影,都要信了他。
但她看见了,她与陈廷章离开的时候,李牧眼里也没有半分痛苦,所以,李牧说的再好听,陈娇都不信。从今往后,他的任何甜言蜜语温柔体贴,她都不会信。
“那你,就不怕赌输了?”陈娇声音低落地问。
“愿赌服输,夫人心里有过我,我此生便无憾。”
陈娇想笑,李牧这人,当真是能屈能伸了。
“随你怎么说,我不想见你。”陈娇轻不可闻地道。
“也好,夫人先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李牧遗憾地道,转身离去。
陈娇真的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有些意外,但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会儿,如意走了过来,隔着门问她:“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陈娇应了声,过去将门打开了。
门帘挑开,陈娇刚要跨出去,一抬头,却见李牧站在面前,男人一身浅色官袍,温雅如玉,凤眼深深地看着她。
陈娇马上将帘子放了下去,放到一半,李牧抢身进来。
陈娇迅速转身往里走,李牧用更快的速度从后面抱住她,可惜陈娇的纤腰已经不复存在,他试图搂她腰的大手环绕过来时,碰到的是陈娇的大肚子。
李牧第一次抱一个怀孕的女人,陌生的触感让他忘了已经到了嘴边的甜话。
他低头,看向掌心下的大肚子。
“放手。”陈娇冷声道。
“这是,咱们的孩子?”李牧双手抱着她,手沿着那肚子轻轻地移动。
陈娇别开脸,嘲讽道:“不是,大人的办法很管用,离开平城我就恢复了记忆,孩子是我与哥哥的,我怕父亲逼我打掉孩子,才谎称是大人的种。”
李牧笑了。
娇小姐若直接承认孩子是他的,他或许还要怀疑,她这么赌气地说出来,一来证明她根本没有恢复记忆,二来说明,她很确信孩子就是他的,故而有恃无恐。既然那么确信,也便是说,她与陈廷章同行了一路,都没有发生什么。
“夫人,别闹了,为夫知错了。”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李牧抬头,亲她的耳垂。大半年多没见,她美艳依旧,许是怀孕的缘故,她脸蛋丰润了些,那肌肤白皙娇嫩,腻如美玉。曾经的缠.绵浮现脑海,李牧捧过她倔强的脸,去亲她嘴唇。
陈娇给他亲,在李牧亲的动.情时,再狠狠咬了他一口。
李牧猛地吸口气,下嘴唇上全是血。
剧痛之下,他凤眼终于失去了温柔,恼怒地看着她。
陈娇扬着脸笑,笑着笑着,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得意瞬间化成无尽的委屈。
李牧心一软,不知为何,想起陈廷章强迫她时,她遥遥望着他的泪眼。
“对不起,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李牧上前,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承诺道。
那日他袖手旁观,只是想知道娇小姐会不会在陈廷章的刺激下恢复记忆,没有恢复,他继续美人在怀,恢复了,他继续供着她,乐得清闲。但失忆的娇小姐毕竟是他的女人,李牧对陈廷章的纵容只限于亲.吻,而且,也只会用这种方式试探一次,以后除非陈娇自己愿意,他不会再给陈廷章碰她的机会。
但李牧没料到,她会走得那么决绝。
原来失忆的她,虽然娇憨单纯,却也绝非任何男人都能随意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