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郁赦坐在书案前看自己的书,分毫不受影响。
四皇子宣璟,五皇子宣琼,算上殁了的三皇子宣瑾,都受过崇安帝的申斥,皇子们犯错或是被罚幽闭时,都是这些老太监们日日过来,代替崇安帝教导一番,皇子们一般也都战战兢兢,只有郁赦不同。
郁赦甚至还听睡着过。
这些年来,几个老宫人没少做这差事,已经见怪不怪,说了个口干舌燥后劝道“还请世子好生约束下人,不要再传出这种无稽之谈,惹的圣上不快。”
郁赦翻了一页书,语气平静,“你们怎么知道是无稽之谈也许我就是有这种癖好呢”
老太监结巴“什、什么癖好”
“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没听过吗”郁赦抬头,面无表情道,“我喜欢折磨房中人,喜欢看人哭,喜欢看人叫疼,玩出过好几条人命你们不知道吗”
“哎呦哎呦,您这是乱说什么呢”老太监苦口婆心,“都是旁人构陷您的,圣上能看不出来吗”
郁赦嗤笑“没人构陷,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们不用申斥我的下人,申斥我就行。”
老太监心疼的看着郁赦“皇上也知道您受了委屈的,这不,只是让我们来轻飘飘的说几句,五殿下那边,可是直接下了口谕,命五殿下闭门思过的”
郁赦“”
郁赦放下书,皱眉“这和宣琼有什么干系”
老太监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郁赦一眼“您委屈受大啦,您可知道,这些不堪的流言,是打哪儿传出来的吗”
郁赦怔怔道“知道。”自我府上,我交代的。
老太监们对视一眼,嗟叹“哎呀您怎么到现在还要为五殿下开脱怨不得圣上疼您,世子您就是吃亏在太忠厚,太老实”
忠厚的郁赦满眼阴鸷的看着老太监“到底怎么回事”
“那流言,根本就是从五殿下府中传出来的”老太监唏嘘,“前几日,安国长公主不是在给世子议亲吗五殿下许是还记着之前跟您拌了两句嘴的事,心里不痛快命人传出这种不堪流言来,五殿下府上的一个人不住往外传递消息,物证还在,就是就可惜人没了。”
老太监深深的看了郁赦一眼,“五殿下急的发火,说是他府上的人被人收买了,定要抓出他来,但人已经没了,您想想,一个大活人,好好的,怎么会没了呢”
郁赦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这事儿还真不是宣琼做的。
“五殿下近日也是糊涂了,频频生事,圣上这两天本来就不痛快,这不,又罚了五殿下,但到底是说不清了,就顺带也让我们来同世子说两声,走个过场而已。”老太监轻声笑道,“世子受委屈了。”
郁赦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委屈。
郁赦无话可说,摆摆手,“知、知道了。”
老太监们走了,冯管家给每个太监都塞了荷包,周到的把人送出去后转回来,也是一头雾水,“这是”
郁赦抬眸“你做的”
“冤枉,除了钟少爷的事,老奴可从未自作主张过”冯管家忙辩驳,“老奴如何敢擅自替世子去算计五殿下这么大的事,老奴也做不来啊。”
冯管家又道“不单是老奴,就是家将们,也绝不敢的。大家为了传这些流言,这两天想破了头,又使了各种说不得的小手段去传递,已经焦头烂额了,哪儿有这功夫就算有,没世子的授意,也没人敢的。”
郁赦匪夷所思“那是谁又是谁在暗中动手脚我好好的造自己的谣,这人瞎搀和什么”
“老奴倒觉得这人心思很巧。”冯管家琢磨了下,“四两拨千斤,没费什么心力,把脏水全泼在了五皇子身上,做事也干净,人都寻不着了,让五皇子有口难言,只能背了黑锅,且也稍稍洗清了世子有那个癖好的事。对咱们没什么坏处啊。”
郁赦皱眉“我用得着他帮忙洗清这莫不是和上次告发宣琼藏匿守陵人的是同一人”
这下换冯管家听不明白了,“守陵人是什么”
郁赦满脸不耐“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