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老狱官看着呢。”少卿忙道,“原本一句话也不说,这几天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吃的好睡得着。”
郁赦前些日子带回来一人挂在了城中暗庄的私牢里,没交代任何事,两个少卿不敢多问,命心腹好生看着,到现在连那人名字也不知。
郁赦玩味一笑,“吃的饱睡得着呵那不是比我过的还好了”
少卿不敢说话。
郁赦突然道“前几天刑部那边的死囚问斩了吗”
少卿点头“昨日都问斩了,怎么有世子的人”
“没有。”郁赦淡淡一笑,“只是想起件好玩的事问斩的那些人里,必然有年老的男子吧”
少卿答应着“是。”
“选一个最老的。”郁赦不紧不慢的吩咐,“把尸体的指头全切下来,人死后不流血,你们做的像一点,不要被人看出破绽,然后”
少卿背后发凉,弄死人手指头做什么
郁赦道“然后,每日送给那老东西一根,告诉他,那是他哥哥的。”
“别丢到他面前去,给他看一眼就行。”郁赦道,“他爱信不信,一句旁的话也别跟他说,他或是不信或是装不在意都没事,急着要见我也别理,一天一根,十天后我再见他。”
郁赦冷冷一笑,“不是睡得着么”
处置好了公务,郁赦早早的回府了。
“他”郁赦看着躺在床上的钟宛,压低声音道,“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不醒太医不是说他腑内的淤血已经吐出来了吗”
“啊,说起来也是啊。”冯管家也发愁,“几位太医诊脉说没大事了,但钟少爷他就是醒不过来,难不成是这些年累坏了要多歇歇”
“总这样躺着,哪里能歇着了”郁赦烦躁,“明天再另请两个太医来,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坏了肺腑还是坏了脑子这总是昏迷不醒的是怎么回事”
“前些天,钟少爷连着烧高热”冯管家隐隐觉得不太对,小声道,“老安王的孙子,就是小时候连着发了一月的热,现在二十几岁了,字都不识一个,钟少爷他是不是也”
“不可能。”郁赦冷冷道,“他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说傻就傻了”
冯管家轻轻的给了自己一嘴巴,连着“呸”了两声,“是是,一般都是小孩子烧傻了,大人没怎么听说过。的。”
说话间,外面小丫头把熬好的药送了过来,郁赦接了过来。
郁赦眉头紧皱,摆摆手,让众人下去了。
郁赦低头看着钟宛,抬手替他拨了拨头发,突然自嘲一笑。
“你要是真傻了,来日我再疯了”郁赦轻声道,“咱们要如何过日子你到时候还记得我么”
床上的钟宛一动不动,睡的死沉。
郁赦静静地等药放温了后,端了起来,低声呢喃,“我找最好的太医,肯定能治好你,就算不能我一样要你,傻就傻了,傻了活得更自在”
郁赦吹了吹汤药,皱眉吞下一口苦涩汤药,低头亲在钟宛唇上,慢慢地哺给他。
突然,郁赦眸子倏然亮了下。
郁赦起身,眯眼看着钟宛。
郁赦沉声道“什么时候醒的”
郁赦拿过帕子擦了擦嘴唇,磨牙
不是肺腑坏了也不是脑子坏了,是这样人的色心坏了明明已经醒了,还想诓骗自己如此喂他
钟宛的眼皮微微动了下,死撑着。
郁赦被气的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舌头那么不老实,还想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