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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与神山接壤,多雨湿润,地里还布着潮湿的泥泞,天又飘下雨来。
原熵有点怵穆祀,应该说,所有被穆祀揍过的人,都会有一定的心理阴影。
只是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来者不善,他迅速回顾了近期发生的事情,确定没有犯到他手上的地方。
“原熵,这是第二次。”穆祀神情冰冷,身上的威压一重高过一重,像是万万斤重的山岳,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原熵不明所以,询问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到了那双彻底显现出来的重瞳,一瞬间,像是有一柄巨大的锤子锤在他的脑袋上,嗡嗡作响,眼前都似乎现出金星残影。
在深渊时,他的重瞳还未彻底显现,不过才过了千年,他便进步到了如此程度。
饶是原熵一向自诩天骄,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穆祀确实有这个实力傲视九州年轻一辈,成为站在最前面的领头人。
“第二次?”他不动声色回神,发问。
穆祀的眼瞳里骤然出现万里的山河,涌动的云流,争先恐后往前的浪潮,丰富的战斗直觉让原熵腾空而起,险而又险避过一击。
“你做什么?!”天族虽然势大,但巨石族也并不是让人随意欺压不能还手的种族,原熵身为少主,面对这种没有缘由的攻击,不至于忍气吞声受下。
“孤做什么。”穆祀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扯动了下嘴角,“让你近期都发不了情。”
平时,这种两族少主之间的切磋,穆祀向来会留些情,不会下死手。
但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原熵被虐得格外的惨,哇哇乱叫声就没停过。
到最后,他被逼得使出石族秘术,被动防御,并不出手,龟缩着不动弹,穆祀的攻击力道打在他身上,会被卸掉八、九成。
他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这顿莫名其妙的打勾起了他千年前的那段回忆,再结合两次情形,他像是打通了筋脉,神思骤然清明,他诶了一声,朝着穆祀喊:“你打我,因为南柚?”
穆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看不出分毫的情绪,但如此姿态,与默认无异。
原熵喉咙里的一口血,顿时不上不下,差点把自己噎死。
他气得连笑了两声,伸手指了指自己,再次确认:“所以你以为,方才,是我轻薄了她?”
“还有上次,你在比试场上突然发神经,就因为南柚来跟我说了话?”他声音尖了些。
他的神情太过惊诧,穆祀眉骨微抬,淡漠地陈述事实:“她身上的气味是你的,她方才跟你在一起。”
原熵张口想解释,又觉得解释了更丢人,只能摆摆手,先道:“别打了,你先让我起来,南柚跟我统共就才见了两回。”
“知道你修为高,但二话不说上来就开打的行为,真的很容易得罪人。”原熵生得白净,一点也不像石族,声音也随了长相,显出些阴柔来。
等事情说得七七八八,原熵的全身皮肉都开始隐隐作痛,他嘶的倒吸了一口气,一双桃花眼肿起来,忍不住道:“穆祀,我今天要真和南柚有什么,就凭你这一顿打,回去就得让你们闹得鸡飞狗跳。”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饶是方才不问缘由揍了原熵一顿,穆祀的脸上也并没有任何一丝不自在或者愧疚的神情,坦然自若,恍若无事发生。
他本就是居于九天之上的人,高人一等的意识已经深入脑海,不动怒时是谦谦如玉,君子端方的人物,动怒时天地变色,并不顾忌其他。也根本无需顾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