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本宫也是真良善。”
陈鸾嘴角扬了扬,抿出一个十分细微的弧度,露出两侧醉人的小梨涡,显然心情愉悦。
纪婵眼波流转,收了那副散漫慵懒的模样,正色道:“我这回来,也是想问问鸾儿与我皇兄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佳佳面色也严肃起来。
“说起来,我也是心头存疑,怎么不过一个月的功夫,鸾儿怎么就与八皇子殿下闹成了这样?”
陈鸾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她寻了软凳坐下,还未开口,眉头就已经先皱了起来。
“我们几人从小玩到大,孩提时就跟在他身后,算来也有六七年了。”
“他既没有回头瞧一眼,又没有一句承诺之言,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这样遥遥无期的等待,我是真的受不住。”
无期限的等待最容易磨灭希望。
再说,她也不欠他什么。
“我不小了,同龄的姑娘都多有所婚配,那日陈鸢和府上的姨娘一同来劝我,晚上我爹又找我说了这事,当时头脑一昏,就答应了下来。”
也未必没有逼自己放弃的意思,只是破釜沉舟之后,哪料到要去的是那样吃人的地处?
陈鸾又想起前世在东宫受的荒唐气,眼神一寸寸寒了下去。
纪婵冷哼一声,“本宫可没听说过有哪家姨娘敢插手嫡姑娘婚事的,手伸得够长,也不怕人给剁了?”
“还有你那个二妹妹,心里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也只有她自己清楚,鸾儿,你太良善,总将人心想得太好,只是良善被人欺,你该多提防一些。”
“早知道这样,方才下手时就该先叫人蒙了麻袋先打一顿出气。”
三公主护短的性子无人不知,陈鸾心头微暖,轻轻颔首。
“鸾儿,本宫和你说句实诚话,八皇弟他性格就摆在那,哪回身边不是清清冷冷的一丝人气也无?”纪婵手中的花枝落在地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蒙,原本娇艳欲滴的花骨朵顿时失了颜色。
再加上他城府谋略极深,如今羽翼已丰,皇弟年老病重,渐渐的竟有放权给他的意思。
陈鸾阖了阖眼,心中默念,是了,他对谁都是如此,只她也不是例外的那个就是了。
纪婵凤目一挑,接着问:“方才他与你说了什么?”
陈鸾心里藏着事,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眼底蕴着波光,“这桩婚事匆忙,如今国公府与东宫皆在加紧筹备,我除了去求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婵抿了抿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道:“不管怎么说,只要你真的想清楚了,本宫与佳佳都向着你,谁也欺不了你。”
回去时,已过了午膳的时间,天空灰蒙,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大雨兜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