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她,偏心于她,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阳光彻底破开云层,万丈金光洒落,皇宫中的绿瓦红墙,古旧铜门都被镀上一层单薄的暖光。
陈鸾站在养心殿的那扇半开窗子前,瞧着几朵丈菊被晒得蔫头蔫脑的模样,不由蹙眉。
分明来时还没这样大的太阳,午间最是炎热的时候,她若是这时回明兰宫,非得被晒脱一层皮不可。
新旧主交替更迭之际最是繁忙,纪焕这些时日经常处理政务到深夜,这会已坐在那张嵌珠的紫檀木椅上批阅奏折,剑眉紧锁,面色凝重。
陈鸾站在男人旁边磨了会墨,实在是有些困,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眼里顿时蓄起泪光。
纪焕抬眸望她,放下手中的御笔,低叹一声,道:“就你最不叫我省心。”
到底还是遂了她的愿抱着人去榻上小眯了会,小姑娘几乎沾着枕就睡了过去,面颊泛着红泽,呼吸如兰。
不同于昨夜醉酒后那般活脱胡来,现在的她,安静美好得叫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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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后位,或者说选秀这事,总得有个说法缘由,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百官心知肚明,于是倒也稍微消停了几日,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粉饰太平的假象,他们都在等着新帝开口。
只是等来等去,万万没想到与在京城选秀的旨意同来的,还有册后的圣旨。
算来算去,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左相一派到底没有拗过新帝,再一次与皇后之位失之交臂。
太监总管尖利的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上,陈申足足吊了大半个月的心彻底放下来了,司马南的脸色也黑了个彻底。
文臣那边一片静默,许多中立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不会在此时触左相的霉头。
可南阳王就不一样了,这场好戏开演至今,他可是从中出力不小。
“本王早便与左相说了,有些东西,命里注定不该有,强求不得。”南阳王朗笑几声,走上前去善意地拍了拍司马南的肩。
可也不知他是用了几分蛮力,疼得司马南面色陡然扭曲几分,只觉得自己的肩骨都被拍碎了一样。
这南阳王真是年纪越大越有病。
司马南深深吸了口气,想起方才那一先一后下达的圣旨,眼底蓄起风暴。
先行立后大典再选秀,就怕想立后是真,选秀只是个安抚众臣的幌子。
所谓打一巴掌给颗枣,新帝深谙此道。
他眸子微垂,心里冷笑一声,斜瞥了南阳王一眼后道:“王爷还是管好自己府上的事吧。”
皇后能立,也能废。
司马月从没有叫相府的人失望过,这次也当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