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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暴脾气,就在他身上使得有模有样。
严褚自然不可能将人放走。
元欢脚才踩上最后一阶木梯,便被拦腰抱起,她下意识伸手推拒,却发现男人的呼吸声粗重,眼底暗色如织,隔着两层衣物,他胸膛的温度滚热,再毫无间隙地传到她的手心里。
从后方赶来的莫和见了这一幕,来不及见礼,就挥手将驿站里的人谴了下去。
男人箍在她腰身上的手像铁一样的坚硬,元欢半点推脱不得,但闻着他身上属于别的女人的栀子花香,气得一口咬上他铜色的手背,衔着一层皮肉,猫儿一样的力道。
不痛,但咬得他心痒。
那药效力大,再有她这般撩拨的小动作,心里的火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直到一声利落的破门巨响响起,元欢身子接触到柔软锦被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皇上?”对上严褚忍得有些发红的眼睛,元欢气势莫名弱了半截,她细长的眉蹙起,声音不解且迷惑。
严褚勾唇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元欢身上繁复的纱裙齐腰而落,“傻宝。”他细细抚着小姑娘明艳娇俏的脸庞,湿热的唇印在她眼尾一点泪痣上,“今日真聪明。”
若不是她阴差阳错的来了。
只怕他要被折腾得够呛,冷水桶中一泡,哪怕是盛夏的天,也总归是遭罪。
因为茶里助情药的缘故,严褚的声音哑得如沙砾,元欢睁圆了眼,觉得自己像是他手里的面团,软得不像话。那些卡在喉咙里的委屈话语,最后变成了破碎的字眼,一个一个往外蹦,声调颤得不成样子。
“欢欢,忍着些。”严褚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这一身的冰肌玉骨,平素就叫他沉迷不已,此时此刻,听着她破碎又委屈的哭音,他一面心疼,一面又真的收不住,一时之间,死在她身上的心都有。
海藻般的黑发蜿蜒在雪白的肌肤上,黑与白的对撞来得格外惊心动魄,过了不多时,元欢终于明白,他话中的忍着些是什么意思。
她咬得下唇都泛出了红痕,他的动作仍是又凶又狠,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被推上风口浪尖的那一刹那,她再一次抽泣。
饶是她再后知后觉,此刻也终于知道,他的异常源自何处。
斜阳乍现,吃饱餍足的男人终于起身,眼底恢复清明,他俯身抱起浑身青紫眼眸半开半合的小姑娘,心情极好地为自己解释清白:“陈国的公主哪里比得上皇后美貌,朕眼神又没出问题,怎么看得上她?”
“欢欢委实不必为她同朕置气,连长春宫都不回了,嗯?”
元欢自觉丢人,闷闷地将脑袋埋在他衣襟之中,青竹香淡雅,不知从谁身上沾得的栀子花香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她斜瞥了春风得意的男人一眼,哑着声音道:“回去,将这件衣裳丢了。”
“不想闻着这味。”
严褚微楞,而后失笑。
平常皆是他为她盛开的桃花怄得心口直堵,暗地里十分没风度地计较,却不想有一日,他捧在手心的姑娘,也终于褪下浑身的刺与冰冷,会瘪着嘴委屈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与醋意。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鬓边有些凌乱的碎发,声音带着七八分笑意,“回宫便换了。”
“今天好乖。”他复又接了一句。
元欢没气力与他再说些什么,由着他将自己裹成个茧子带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