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他们不会说好听的奉承话,却将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没有半分敷衍。
霍裘是这样,朱琉也是这样。
前世她不懂,但这一辈子她瞧明白了,自然心境也不一样了。
朱琉挨着她坐了下来,也不怕将衣裙弄乱,两人如同小时候那样,瞧着天上的星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唐灼灼。”朱琉将五指伸在跟前,透过缝隙眯了一只眼睛看天上的星星,忽然出声道。
唐灼灼偏头望她,眼神些许迷离。
“你和皇上相处得如何?没怎么闹腾吧?”
唐灼灼面上一红,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他人挺好的。”
朱琉一看她那表情,心里就有了底。“哪里是人好?也就对你好吧?”
唐灼灼不置可否,巴掌大的小脸上得意得很,淡淡的红霞涌动,分明就是掉进了蜜罐子里的神情。
朱琉勾了勾嘴角,揉乱了她的头发。
“你能想通才好,我一直担忧你转不过弯来。”
这个弯,指的是谁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唐灼灼缓缓合上眼睛,仿佛能听到天幕上星光涌动的声音,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其实再温柔不过,她弯了弯眉眼,整个人与这草原融为一体。
“你与那蒙古可汗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方才可不像是你的一贯作风。”她声音极尽轻柔,朱琉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的眉眼随了南平王,显得极其有神与英气,更多的却是随了南平王妃的貌美,不同于娇滴滴的京都贵女却又十分有味道。
“还能如何?左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他今日说的那些话一个字也信不得,你莫被他那副模样骗了去。”朱琉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神色有些恍惚。
唐灼灼伸手笨拙地拍拍她肩头,思索片刻后斟酌着道:“你若真心悦他,就与他说个清楚,我今日瞧着他的神态,倒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若是王府不同意,我就去央皇上赐道求婚圣旨,屋塔幕是蒙古可汗,身份尊贵,与你也是门当户对了。”
朱琉随手摘了身旁的一朵小花别在唐灼灼的鬓边,手掌的温度不冷不热,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呀,就别为我操心了,你自个儿过得好,我比谁都要开心。”
唐灼灼瘪嘴,却也真真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虽她睡得有些晚,可第二日却起得十分早,实在是因为一大早的外头就开始热闹起来,她耳根子一刻清静不下来,最后躺了一会,也跟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