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顾奕怀许久才出声,却破天荒地不赞同。
“那到底还是温凉的外祖家。”
“本王不管这些,所有威胁到她的东西,都要一一拔除干净。”
顾温凉心头一颤,睫毛根根垂了下来。
谁料房门竟然开了,顾温凉猛的抬眸,却见沈徹目光沉沉如水一把扼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书房之中。
“爹爹。”顾温凉先是叫了顾奕怀一声,而后替他们倒了一盏茶水。
屋子里袅袅升起茶香,仿佛能洗涤人的心境一般。
“这事就这么过了吧。”她挽了挽耳边的发,神态认真而温和,瞧不出一丝怒气。
“不行!”沈徹声音斩钉截铁,目光里满是惊怒。
她一句轻轻巧巧的算了,他却为此足足五天五夜没有合过眼,闭眼睁眼满脑子都是她明眸皓齿,眉目纯良的模样,心里的惊痛无人能够体会。
哪里能就这么算了?
此事没完!
“王爷,这也是臣的意思。”
顾奕怀唏嘘不已,抚着黑硬的胡茬道:“臣不知事情缘由,但……”
他看向顾温凉道:“温凉,你外祖家不会害你,爹爹虽同他们多有不和,却都是盼着你好的。”
林府的人有多偏爱林宿,没人比他更清楚,好容易见着了她的独女,是断断舍不得使阴私在顾温凉身上的,只怕都想着怎么弥补缺憾呢。
顾温凉轻轻颔首,这点她也体会到了。
到底林胥还是救了她一命,虽后头言语轻佻行事荒诞却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就是最后沈徹找了过去,他也没将自己囚了继续跑。
这些就足以看出许多东西来。
沈徹瘦削了一大圈的面庞满是不虞,下颚绷得死紧,顾温凉这样的举动等同告诉他一个事。
那就是林胥在她心里头的地位不轻。
她生性淡漠,他足足捂了这么多年才叫她动了一点心,无人的时候摸摸小手什么的都要恼个半晌,更别提其他的了。
可林胥呢,囚了她不说,也不知道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现如今她还说此事过去了?
顾温凉望着他憔悴不少的硬朗面庞,琉璃色的杏眸里溢满了心疼,也知道自己的话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她何尝不恼?
可每每恼恨之际,望着那凝聚了林府众人心血的乌木匣子,又想起前世执着伞闯了国公府的男子,又没了气性。
“着人即刻拿林府众人入京,三日之后,本王要见着人。”沈徹墨色的瞳孔深幽不见底,第一次对顾温凉的请求视而不见。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顾温凉一眼,道:“成亲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说完,他都不敢望顾温凉的神色,生怕一个忍不住什么都答应了她。
顾温凉低垂了眸子,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疏离,她心底委屈又不好受,强自撑着不在顾奕怀面前露出来。
“王爷这几日是急坏了,年轻人把事说开了就好了。”顾奕怀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慈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