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方亮,顾温凉就睁开了眼睛,才一动身子,浑身就如同被重物碾压过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来。
她嘤咛一声,旁边火热的身躯靠过来,将她虚虚扣在怀里。
顾温凉才睁眼就对上一双盈满笑意的凤眸,昨夜的回忆瞬间涌上脑子里,她白净的脸慢慢地红了。
沈徹刮了刮她挺翘的鼻脊,声音还带着早起的低沉:“夫人可清醒了?”
顾温凉推开了他的手,低低道:“你莫要闹了,得起来了。”
沈徹墨发乱散,修长的手指绕了顾温凉的一缕长发而后又将自己的发缠上,他动作悠缓,凤眸里风华旖旎,瞧得顾温凉心尖一颤。
“温凉。”他忽而握了她有些温热的手,“忽然有些疑心这是一场梦。”
顾温凉眨了眨眼睛,无辜又清润,她玉手拧着他腰间的一块软肉,他面上表情就变得有些狰狞。
“这回王爷可觉得真实了?”
洞房花烛夜过了还说不真实,昨个儿夜里那样孟浪的时候咋不提这话?
沈徹揉着腰上的软肉嘶嘶直笑,欺身凑近捧了她清润的小脸道:“真,其实昨儿晚上才真。”
他话中的意思露骨,顾温凉嗔怒,起了身子。
“你胡说什么?”
这一起身,盖在她身子上的锦被顺势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身子,只是多了些乱杂的指印和朵朵红梅,沈徹喉结上下一动,眸光深幽亮得吓人。
外头侯着的人听了动静,还是青桃开口道:“王妃,可要唤奴婢进来更衣?”
顾温凉披了一件中衣,道:“进来吧。”
梳洗之后,沈徹穿上了亲王朝服,朝服上有一玄红的云纹,瞧着喜气又矜贵,顾温凉偏头望着,突然就浅浅一笑。
他们隔了两世,终于可以携手与共,结发白首。
马车早在府门外备好,沈徹面若冠玉,翩翩而立,毫不忌讳地执了她的手登上宽敞的马车内。
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跟在他身侧,这个认知叫他冷硬的面庞都柔和了几分。
只是现下还得过宫中的那一关。
马车内。
顾温凉觉得有些闷,她青葱的指尖揉了揉额心位置,沈徹蹙眉,坐到她身边道:“怎么?可是身子不舒泛?”???c0
她摇了摇头,将车帘掀开一个角,寒凉的空气涌动进来,才刚刚缓过一口气,就觉得眼前一花,人群中那个肖似林胥的人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温凉皱眉低喃:“有些头晕眼花,我刚才好似瞧见了林胥。”
沈徹黑了脸。
若说他心底最瞧不惯的人,除了卫彬就属林胥排在前列,前者已不敢出门见人,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脾气一天比一天暴戾难测,后者却活得逍遥,晃荡在他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