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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修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又剩下俞适野和温别玉两个人。
自赵景修进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温别玉此刻开口,他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他在你杯子里下菠萝汁?”
“不是第一次了。”俞适野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找自己的鞋子,随口同温别玉说话,顺便解释一下自己刚醒来时的态度,“国外有的是过分热情的人。每回我倒了霉,谁不太认识又特别积极地从头到尾陪在我身边,八九不离十,就是凶手。所以刚才我看见你在,才这么诧异。”
“你……”温别玉正要说话,眉心突地紧皱,“你在干什么?”
俞适野没有干什么,他穿好了鞋子,站起来走两步,没感觉有任何问题后,直接撕下手上的吊针,说:“行了,回家吧。”
温别玉拦住俞适野:“你才刚醒来,至少要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俞适野轻巧绕过了温别玉:“我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后遗症我还能不知道?走吧,我累死了,只想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
两人擦肩而过,中间恰窜起一道冷冽的风。
温别玉循着风声侧过头去,看见俞适野吊针的手,那只手上,血珠一滴一滴地渗出来,滑过手背,来到指尖,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小小的花。
温别玉行动了,他大步来到沙发前,拣起沙发上俞适野的外套,将其丢落在主人的身上,这个动作看着有些粗鲁,可等衣服真落在人身上,又显得很轻柔。
两人一言不发的往外走,等经过护士台的时候,温别玉拿了一个卫生棉球,按在俞适野的手背。
俞适野这才发现自己手背的针孔还渗着血,他只扫了一眼,就飞快转开视线,再不想瞧第二回 的样子:“谢谢。”
温别玉没有回应,一直到办了出院手续,开车离开医院上了马路的时候,才侧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的人。
凌晨的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只有一杆杆的路灯和树木,不分昼夜地守卫这个城市。
那些路灯的光,穿过浓密的叶片,在俞适野脸上打下斑驳的影。
温别玉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也或许这就是此刻对方的表情。
“俞适野……”他说了一声。
“嗯?”俞适野也应了一声。
但没有更多的声音了。
温别玉沉默地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的道路。刚才那个瞬间,他突然很想问问俞适野,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可在句子出口之前,他先想到了一句话。
你好吗?
我挺好。
无论他问俞适野,还是俞适野问他,都只有这一个答案。
第十七章
两人回到了家里, 上上下下漆黑一片。
俞适野在门厅处站了半晌, 拨了两回灯也没见亮,不由迷茫地看了温别玉一眼。
温别玉:“……家里跳闸了。”
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已经没有解释为什么跳闸的欲望了。
俞适野也没特意问这种小事, 很快找到总电闸,重新开好。立刻的, 房子发生了温别玉意想不到的变化,门厅的灯一节一节亮起, 一个温别玉从未听过的电子女音开口说话:
“Hi,主人,欢迎回家。主人已经好久没有和小馨说话了, 小馨好想念主人。现在室内气温16°, 已为主人打开中央空调;今日湿度61%,空气质量良好,请主人放心;天晚了, 主人该睡了, 听一首轻音乐放松身心,准备进入睡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