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的放了茶托,坐在程既远的大腿上。
程既远先是怔住,她没有给他机会,抱着他的脖颈,摘下他的眼镜,然后直接低头吻住他。
童心和温崇岭接吻的时候心跳得很快,她甚至能闻见他身上疏淡的烟草味。
虽然正常时候温老师都是克制且温和的,但演亲密戏的时候却强势占住主导。
亲吻结束后,他干燥的指腹为她抹去唇角的水光,童心只会呆呆看着他。
程既远的眉骨很挺拔,显得深邃迷人,尤其是注视着她的时候。
她故作无事吹着泡泡糖,在阳光下是甜蜜的粉色。
郁挽说道:“你在读什么?”
程既远摩挲着她细滑的手背,闭眼低缓道:“我在思考人性。比如是不是避免不受控制的欲望,就能避免负面情绪,这样才会得到快乐。”
郁挽思索道:“不受控制的欲望,就是外物,可是人总有对外物的期许,没有期许就不会快乐。”
程既远微笑着告诉她:“也可以快乐,只是需要不同的境界,俗人难以对外物毫无期许,因他们的存活不依赖美德,故人与人生而未必平等,生而知之者更为从容。”
他对哲学的见解,是郁挽没有办法达到的程度。
郁挽一下揽住他的肩,很不开心的扭了扭,气鼓鼓道:“那你不要做那种人,我不要你当和尚。”
程既远失笑:“你不觉得那样很好?”
郁挽低头啄一下他的唇,把泡泡糖压着:“我就喜欢做俗人,克制有什么用呢……你做不做?”
童心伸手把那本他深究的书合上,伸出手臂环住他。
《年华》这部片子,本来也是由男主人公的视角叙述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感情,还有动荡飘摇的社会。
在他们分开的那几年,郁挽到底经历了什么,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
郁挽的腿因为舞台事故受伤,或许再也不能跳舞。
纤细柔韧的腿变得枯瘦,就好像是生命力在流逝,可是她并不想哭。
程既远来看过她几次,大包小包拎着东西。
郁挽表现得很冷淡,却并没有那么无礼。
她将裙摆撩开,那是一双逐渐畸形枯瘦的腿。
童心只有干涸的眼睛,没有哭出来,图明博没有喊卡。
温崇岭告诉她:“我和淑琴分了。”
郁挽看着他,干枯的唇动了动,平静移开目光。
程既远低头,慢慢触碰她变形青紫的膝盖。
温崇岭的手指修长,用力的时候有脉络的痕迹,显得清癯而有力。
童心的膝盖被他仔细抚过,能感受到指腹间的茧,低头望进他的眼睛。
导演喊卡。
图明博紧紧拧眉,沉冷道:“你过来,看看你演得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