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宁之:“我就是想作一下,说的你不用听,也是说这类的话,不是真的不想要。”
庄笙脑子似乎锈住了,结合很久以前的上文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谈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失落大于欣喜,但却实实在在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嗯。”
楼宁之申明道:“今晚不可以。”
庄笙又说:“嗯。”
楼宁之感觉她好像还是有点不大对劲,但是瞧她脸色、笑容都如常,多问了句:“你有不开心的事一定跟我说,我最讨厌你什么都憋在心里,被我发现你就惨了。”
庄笙不无讽刺地想:那我发现你有瞒着我的事了,你现在又当如何?
楼宁之钻进她怀里,说:“我困了。”
庄笙搂着她,眉眼温柔:“睡吧,我爱你。”
楼宁之声音贴着她心口传出来:“我也爱你。”
房间里安静下来。
庄笙一边催眠自己坚信着楼宁之是爱她的,一边忍不住埋下怀疑的种子,像是被分裂成了两个人。而她深知她不敢主动问出口的原因:她只是在逃避而已。
她以为自己彻底改变了,不再畏缩胆小,碰到事就把头缩回龟壳里,然而只是一点点的挫折,就把她打回了原形。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过去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藩篱还是会在某一个时刻,重新禁锢住她。
是不够有钱吗?还是时间不够多?抑或是那些经历过的事情刻在了她的灵魂里,穷其一生也永远没办法摆脱。
有那么片刻光景,庄笙低头望着怀里女人乌黑的发顶,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厌弃。
对方像乖顺的小猫一样窝着,无论是舒缓的眉头,还是带着笑容的嘴角,都是全身心的托付。
这样的自己配不上她。
庄笙关了灯,睁着眼睛,用力盯着黑暗中的某一个点,直到眼前一阵晕眩,眼球酸疼,才强迫自己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不会因为某个人快天亮才睡着而晚出现一会儿,楼宁之在盥洗室刷牙洗脸,风风火火的,洗完脸连水都不擦都跑了出来,“要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媳妇儿给我拿件衣服,都赖你早上也不叫醒我。”
“闹钟响了没听见。”庄笙歉然道,她睡得晚,现在还头疼着。
一边拉着肩头的背带,一边往嘴里塞了片抹了番茄酱的面包,楼宁之一脚踏出大门,扬声道:“我去学校了,晚上见。”
“晚上见。”庄笙问,“又有社团活动?”
楼宁之脚步一顿,侧对着她的睫毛颤了一下:“是啊。”
“你上回说那社团叫什么名字来着?”
七秒记忆的楼宁之早就忘了她编了什么社团名字:“……”
庄笙挑眉:“忘了?”
楼宁之:“……对,我回去问问再告诉你。”
庄笙说:“上学去吧,上午是什么时候下课?十一点四十五?”
楼宁之:“对。”
庄笙终止了话题:“晚上见。”
大门在面前关上,楼宁之在原地愣了会儿,半晌没琢磨出什么头绪,把这事暂时甩到脑后,发足朝学校奔去。到了班上先问谈嘉鱼她上次说什么社团,谈嘉鱼记性比她好多了。
楼宁之把答案发了过去,庄笙回了句:【知道了】
昨天就没去兼职,所以今天楼宁之为了弥补特别积极,几乎是冲出了教室,拔腿就往校门的方向跑,拐过一个教室拐角下楼的时候,她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不依不饶地追着她,突兀地顿了一下脚,猛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