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张冷脸下了车,小弟一号并一众狐朋狗友都在门口,见她过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呼声。
“小楼总来了,大家伙儿都让让。”
“小楼总发财啊哈哈哈。”
“一阵子不见又漂亮了。”
小弟一号作为她最亲的亲信,在众人口头吹捧的时候迎上前来,弯腰伸出了一只手,绅士道:“欢迎你,我的公主。”
“公主”并没有给他面子,抬手拍开了他的手,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喝酒还是吃饭唱歌?能不能有点儿新意?
小弟一号委屈道:“吃喝玩乐一共就那么几种,还能弄出什么新意来,棋牌室、sa?”
“无聊。”楼宁之说着就要走,小弟一号拉住她,半拖半拽地把她带了进门,低声,“你最近还能有什么有聊的事情吗?再不出来你就要发霉了你知道吗?”
“我乐意在家蹲着长蘑菇。”
“我不乐意。”小弟一号脱口而出。
“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我喜欢你个鬼啊。”小弟一号毫不犹豫。
楼宁之放心了,说:“吓我一跳。”
小弟一号说:“我对你怀疑我们俩真挚感情感到很失望。”
“失望着失望着就习惯了。”楼宁之进来几步,发现里面装潢还不错,在她去过的里面排起来算是上等,有个舞台,台上放着架子鼓等等乐器。
小弟一号嘿嘿笑着说:“请了个台湾摇滚乐队过来做开业演出。”
楼宁之痛苦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小弟一号问:“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楼宁之说:“我脑仁儿疼。”
小弟一号说:“怎么了你脑子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楼宁之奋而踹起一脚,小弟一号早有准备,灵活闪开:“诶,没打着。”
楼宁之把他揪过来,摁在沙发上爆锤一顿,锤得边上的小伙伴们开始议论纷纷,楼宁之才住手,说:“我最近火气大,你非招我。”
小弟一号从沙发上翻了个身,说:“说说?”
楼宁之说:“不说,没什么好说的,今晚上还有什么活动,我酌情考虑要不要玩会儿。”
小弟一号:“开业演出,完事儿趴体,一起摇摆一下,你不是喜欢热闹吗?”
“老了,摇不动了。”楼宁之摆了摆手。
小弟一号:“……”
楼宁之说:“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六点了啊。”
小弟一号额上青筋跳了跳,在她身后爆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楼宁之:“啊?”
小弟一号指着她道:“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楼宁之极其呆萌地“啊”了一声。
小弟一号差点儿破功,忍住了:“说快六点那句。”小弟一号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把自己过得跟个老年人一样,你还记得自己以前跟着咱们玩到通宵的光辉岁月吗?你那时候说的六点是早上六点,现在是晚上,不,傍晚六点,你还是人吗?”
楼宁之:“……”
她怎么不是人了?
小弟一号对她十分失望:“你是谈恋爱还是被下蛊了,浪子回头也不带回这么狠的,为了个女人,哥们全都不要了。”
楼宁之收起手机,妥协地“嗳”了一声,说:“不回了不回了,今晚通宵,嗨起来。”
小弟一号面色稍缓,说:“没让你非得通宵,就是随便玩玩儿,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整天把自己搞得老气横秋的干吗?”
“我有老气横秋吗?”
“有。”小弟一号把她拉到镜子面前,“你自己照照。”
楼宁之对镜自照,眉毛眼睛从自然而然地上扬变成了往下耷拉,倒不是愁容满面的样子,就是瞧着很没有精气神。最近妆也没怎么化,出了门就是素面朝天,头发褪了颜色,变成了黄色,总而言之,和先前出门样样都弄得精致妥帖的楼宁之大相径庭。
楼宁之“噫”了一声,说:“真的有点可怕。”
小弟一号翻个白眼,说:“你才发现。”
楼宁之抓了把长发,扒拉了两下,说:“我明天去趟理发店,这色儿也太丑了。”
“还有妆,”小弟一号提醒她,“画一画淡妆也好。”
“嚯,你居然能分出来淡妆和素颜?”楼宁之惊叹道,“直男不是拥有不了这项技能吗?”
“……”
“还是说你不是直男?”
“滚。”
楼宁之哈哈大笑。
开业演出两人坐在最前面的坐席,楼宁之给自己耳朵里塞了俩耳塞,“老年人”经不起这么近距离的摇滚冲击,乐队演出让气氛一瞬间上升到了高点。
摇滚乐队退了下去,楼宁之赶紧去了清净地方缓一下,耳朵里嗡嗡嗡的。过不多时,小弟一号就来喊她:“开始了快出来。”
楼宁之出门一瞧,会所大厅灯光调得跟夜店一样,男男女女台上台下人声鼎沸群魔乱舞,楼宁之坐在沙发里,接过了小弟一号给她递过来的酒,碰了一下,对瓶喝了几口。
几个朋友拉着她上去蹦迪,楼宁之上去玩了会儿,下来继续喝酒,有个女同伴在小弟一号的嘱咐下一直陪着她,一瓶两瓶下了肚,楼宁之身体里的血开始沸腾起来,耳畔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冲着面前的人醉眼朦胧地笑了下,脱了外套进了人群中央,在音乐中尽情地放松身体。
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觊觎并且试图接近她的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借机上来套近乎的,和她一起跳的,楼宁之来者不拒,敢碰到她肢体的一律抬手抽了回去。
楼宁之满身大汗地倒进了沙发里,想喝口水,桌子上只有酒。旁边的女伴适时给她喂了一口西瓜,楼宁之随口道了声:“谢谢。”
“你也不看清是谁,就敢吃别人喂的东西?”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楼宁之转头,面前的人长着四只眼睛两个鼻子两张嘴,她闭了闭眼,捏捏鼻梁,让眼前的重影散掉,认清了,又是惊喜又是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
谈嘉鱼朝舞池中央努了努嘴,说:“陪朋友来的。”
“我想也是。”楼宁之笑,不见外道,“你快再喂我块儿西瓜,我解解酒。”
谈嘉鱼手托着喂了她一口,目光在她沾了西瓜汁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睛,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被朋友硬拉来的,嫌我在家里宅得太过分了。”
“你放假都干什么了?”谈嘉鱼说,“的确没怎么看到你在群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