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 楼安之对着窗外的夜景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 她有一天会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事情而请上半个多月的假呢?她对着窗户玻璃,照着自己脖颈间,来回看。
其实也不是很难看, 它的制造过程甚至相当亲昵甜蜜。她之所以生那么大气还是因为有楼宁之那根搅|屎|棍|子在, 看热闹不嫌事大。
楼安之手指指尖触摸着脖子里那些红痕,一个人偷偷笑起来。
嗯……
楼、宛、之,她把这个名字含在舌尖,打了个转,咽回去,在心里喊了一遍,犹觉得不过瘾,自己轻轻地念了出来。
“楼宛之。”
这个名字好像突然在她心里就有了不一样的含义,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好像从此对方与那个认识了三十年的大姐割裂开来,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只属于她的爱人。
“楼宛之?”她点着自己上扬的嘴角,“嗯”了一声确定道,“楼宛之。”
以后这个人就是她的了。
“我在你背后你还能发现我?”说曹操曹操到, 楼宛之收拾好饭桌, 遍寻不到她人影, 终于在阳台找到了她,她蹑手蹑脚正要过来玩偷袭, 就听见楼安之愉悦地喊她的名字。
没错, 她确定是愉悦。
楼宛之走过去:“今天心情很好?还有你怎么突然叫起了这个——”
怀里蓦地被一具温暖的身体填满了。
楼宛之条件反射拥住了她的背, 愣愣地补上最后两个字:“……名字。”
之前不都是楼金花楼金花的叫吗?在床上喊“畜生”,除了有事去公司找她,需要跟前台报备,几乎没怎么听她喊过这个名字。
“楼宛之。”她又喊了一声。
“在。”
“你会爱我多久?”
“一辈子。”
“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这两个问题对我来说是一样的答案,一辈子。”
“唔……”楼安之发出了一道这样的声音。
“你不相信我?”
“没有,我就是……”楼安之忽然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肩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格外不好意思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楼宛之轰然愣在原地。
“你再说一遍。”她把楼安之松开,双手握住她两手手腕,目光里压着狂喜。
“好话不说二遍。”楼安之偏开头,嘴角分明扬了起来。
“我没听清。”
“那你该买个助听器了,免得以后重要关头又没听清。”楼安之拍拍屁股,打算轻飘飘地走人,被楼宛之一把拽回来,扯进了怀里。
楼宛之:“我听见了,你说那就一辈子。”
楼安之翻个白眼:“听见了你还让我再说一遍。”
“我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现在你又确定了?”
“不管确不确定,我就当你说了。”
“无赖。”楼安之掰她的手,说,“放开。”
“不放。”楼宛之两只手交叉握着,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
楼安之向后靠在她怀里,后脑勺枕着她肩膀,偏头正好看到楼宛之线条柔和的侧脸,她静静地看了几秒钟,轻轻地在上面亲了一下。
楼宛之心中一荡,手一拉一带,把楼安之从背后抱变成了面对面,单手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她吻得很深很投入,楼安之心弦立刻跟着颤抖了一下。
她吻技向来很好,从一年前那天晚上突兀的表白,糊里糊涂地被拐上床差点儿吃干抹净那次,楼安之就知道她吻技好,前几天也是,光凭接吻就能让她颤抖不已。
都是和那些前任练出来的。
楼安之眉头一皱,用力推开了楼宛之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留下原地莫名其妙的楼宛之:“???”
怎么了这是?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去:“银——楼安之,不是,你为什么生气你告诉我啊。”
楼安之这种别扭精怎么会说是吃醋了呢,她仗着自己腿脚便利,加快了脚步,一言不发地朝卧室走去,到后来直接是跑了,把楼宛之反锁在了门外。
楼宛之:“……”
她做错了什么?
在客厅里围观了你追我赶全程的庄笙喂楼宁之吃了颗糖,阻止了楼宁之即将出口的作死调侃。
最后楼宛之站在卧室门口懵逼发问:“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是不是不舒服了?”
楼安之躲在房里不吭声。
楼宛之开始找备用钥匙,幸好她有这个习惯,钥匙放在电视柜下的一个小盒子里,她把钥匙翻了出来,插|进锁孔里,推门进去了。
楼宁之含着水果糖,说:“我们来打个赌,我大姐会不会再次被赶出来,我赌不会。”
庄笙问:“我能和你赌一样的吗?”
楼宁之抿唇,一本正经地说:“不能。”
庄笙说:“那好吧,我赌会,赌注是什么?”
楼宁之望着她,笑得像得了便宜的小猫:“浴室,你今天得背对着我站着。”
庄笙:“……”
楼宁之说:“行不行?”
庄笙眼珠子转了下,说:“行吧。”反正又没说她不能动。
楼宁之补充道:“你不许反抗,手不许碰到我。”
庄笙果断拒绝道:“不行。”
楼宁之开始控诉她,手在她脸上乱揉一起:“你刚刚答应了的,你说话不算话!”
“之前没有补充条件。”庄笙两边脸颊给揉捏得挤在一起,从缝隙里挤出了这句话。
楼宁之放开她,四脚朝天地在沙发上撒泼打滚:“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就一次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庄笙被她的“怎么了”洗脑,不堪其扰:“让让让,让,行了吧。”
楼宁之扑过来亲了她一口:“你真好。”
庄笙还不知道她:“我要是不答应你,你现在能把我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