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之:“顺利。小楼在哪儿?”
楼宛之:“办公室,我身边坐着呢。”
楼安之:“最近别让她去学校了,再给她配几个保镖,出入都护着点儿,谁知道是不是和咱家有仇的,把苗头对准小楼了,这个王八蛋,等抓到我一定让他手起刀落!”
楼宛之:“你放心,安排好了。”
楼安之:“查完告诉我,电话可能接不到,我现在走不开,晚点儿还有一台手术。小楼情绪还好吗?”
楼宛之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楼宁之,说:“……可能不太好,放心,有我呢,你忙你的事情,忙完给我打电话。”
楼安之:“好的,快到晚饭时间了,你给她定个外卖,别让她饿肚子,要是吃不下你就给她喝个牛奶。”
楼宛之感觉自己再次被忽视了,但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应下来,和楼安之又说了两句话,结束了通话。
楼宛之把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坐到了楼宁之身旁:“要吃点儿什么吗?”
楼宁之开了口,嗓子竟哑了一多半:“不饿。”落地窗外昏黄的阳光照进来,她半边脸都在光影交织出的阴暗里。
“那也得吃点儿。”楼宛之点开了外卖a,不由分说地就要给她定晚餐。
她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楼宁之心里的铃声大作,目光锐利、笔直地望了过去。楼宛之也沉下脸色,接过电话,楼宁之离得近,依稀听到了几个字,“抓到了”“在xx”……
楼宛之放下手机,说:“人在xxx。”她报了个地址。
楼宁之吼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她几乎是从办公室夺门而出,楼宛之追在后面。
黑色的奔驰车在地下车库利落地一个摆尾,只留下轰鸣的车尾气。楼宛之有点儿被楼宁之猩红的眼珠吓到,一路上都在安抚她,“别冲动”“事情放着我来处理”“你坐在一边看就行”……
“听见了吗?”楼宛之问她。
“……”
“听见了回答我一声,小楼,小楼?”楼宛之推了推楼宁之的肩膀。
楼宁之两只手垂下,手肘撑在膝盖上,很低很低地“嗯”了一声。
楼宛之心里的担忧更重了。
车停在小区楼下,门口迎上来一个中年男人,“楼总。”再看一眼她身边的楼宁之,点了点头。
那男人边带他们上楼边介绍道:“这人姓吴,手底下有个工作室,养了几个营销号在手里,就是这次最开始曝光三小姐和……的那几个,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地址,假装送快递的骗他打开了门,绑了弄到了这里。”
男人按了按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样貌年轻些的男人也恭敬地喊了声“楼总”,把楼宛之三人迎了进去。
中年男人说:“这人擅长专门搞一些噱头十足但是没什么内容的东西来博人眼球,或者是胡编乱造,在圈子里没什么人脉,这次突然拿到这么多料,我们怀疑他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但是这小子硬是不承认。”
楼宛之冷笑:“想着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吧,收钱办事,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花。”
中年男人见缝插针地溜须拍了个马屁:“楼总高见。”
楼宛之没理,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儿,问:“他人呢?”
“在房间里。”中年男人朝年轻的那个使了个眼色,年轻人开了房门,把人拖了出来,五花大绑,双手背扣着绑在了凳子上,两只脚也一样。
吴某躺在地上,乃是个肥肥胖胖獐头鼠目之人,身体和脑袋极为不对称,楼宛之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圆球上戳了根儿竹签子,觉得眼睛都受到了不小的虐待。
吴某由于角度,只能斜着看楼宛之,还挺乐观,说:“您好哇。”
楼宛之:“把他扶正了。”
年轻男人把椅子扶了起来,中年男人则搬了把椅子到楼宛之身后,正好让她坐下来。楼宁之去了不远处的沙发,紧盯着吴某,目光缓缓垂下,看到茶几上的啤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楼宛之说:“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说是谁指使你的,我立马放你走。”
吴某到现在还没觉得他是摊上什么事儿了,现代法治社会,这些人绑了他就是侵害他人身安全,这俩男的他都记住了,等他出去了,有他们吃一壶的,他家里有监控有证据。
还有眼前这个女的,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似乎不好惹,但是毕竟是个女流之辈,那俩男的也是听这女的话的,能整出什么事儿来,最多恐吓他一下,他干这行最不怕的就是恐吓。
吴某乐道:“嗳,哪儿有那么多指使来指使去的啊,您当拍电视剧呢,我就是瞧着这个有市场,你看又是豪门又是同性恋的,我要是曝光了我不就发了么,就是为了工作室能出头。”这人转脸便卖惨道,“您也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在社会上混都不容易啊。”
楼宛之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厚颜无耻,好好说话是不可能了。
楼宛之站起来,说:“你们处理吧,留一口气。”
绑他来的两个男人活动筋骨,发出咔嚓的响声,步步朝吴某走了过去。
吴某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了丝丝恐惧:“你们干什么,滥用私刑是犯法的,你们别过来啊——你们——”
这是一个人影插|进了三人中间,楼宁之不知何时大步上了前,挡在男人们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位瑟瑟发抖的吴某。
“说不说?”楼宁之冷冷地掀起眼帘,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我……”吴某迟疑了一下。
楼宁抬手,将手里的啤酒瓶,砰的一声砸到了对方的头上。
——血流如注。
客厅里瞬间万籁俱寂。
楼宛之和两个专业的男人都惊住了。
吴某愣了一下,脸上湿湿热热的液体糊住了眼睛,他眨了眨模糊的视线,痛感传达到神经末梢,反应给大脑,终于杀猪般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