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个愿吧。”生日蜡烛的荧光下,楼宁之撑着脸颊看她。
庄笙沉吟半晌,对着蛋糕认真地说:“就祝我早日过气吧。”
楼宁之和她对望一眼,都笑了。
两人开着灯,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一人面前放着切好的一小碟蛋糕,楼宁之不喜欢吃特别多奶油,用叉子把奶油抹到庄笙的蛋糕上。
“你就这么退圈,不后悔吗?”楼宁之把最后一勺奶油喂进庄笙嘴里。
“不后悔啊。”庄笙笑,“我这两年名利双收,也算是站过顶峰的人了,唔,姑且算离顶峰差一点点吧,差不离,不是有句老话说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这话是这么用的么?”楼宁之歪头道。
“不是,哈哈,拥有了发现它并不如想象得那么美好,自然就要舍弃掉,去选择更重要的东西。”
“我是更重要?”
庄笙摇头。
楼宁之瞪眼。
庄笙望着她说:“你是唯一。”
楼宁之轻哼一声:“花言巧语。”
庄笙竟应和她道:“对,我是在花言巧语。”
楼宁之一时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该信她是真的在花言巧语还是在耍嘴皮子逗她玩儿。
庄笙把叉子插|进蛋糕,起身,说:“你等我会儿,我给你看个东西。”
庄笙走向卧室,楼宁之好奇心重,起来跟了过去,庄笙蹲下,按密码把保险箱的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家里的保险箱从第一次打开,往里头放了些房产本之类的东西后,楼宁之就再没打开看过。
“这是什么?”
庄笙拿着文件袋往外走,楼宁之亦步亦趋跟着,“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庄笙重新坐下来,在灯下把文件袋拆开,一张录取通知,和普通的录取通知样式不一样,上面还盖着X影和表演学院的公章。
楼宁之一愣:“这个……”
庄笙笑说:“我要去读大学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楼宁之看了看文件的时间,去年十一月份的,就在三个月前。
“是因为那次拥堵的事情吗?”
“不全是。”庄笙沉吟片刻道,“当明星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要是没有你还好,我一个人不自由就不自由吧,毕竟赚得比普通人多很多。”庄笙手盖住她的手背,拇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和楼宁之对视,两人俱是一笑。
楼宁之说:“以后不演戏了?”
“怎么可能?”庄笙扬了扬手里的入学通知,“等我过气了再去演戏,单纯的演戏,其他事情都不管的那种。先在学校学习两年,考个学位什么的。”
“娱乐圈里过气很快的哟,要不了两年你就查无此人了。”楼宁之故意调侃她道,“以后你就没现在能赚钱了,你赚的钱够挥霍一辈子吗?”
庄笙装作认真地思考,片刻后,道:“你不是有钱吗?你养我啊。”
楼宁之笑了起来:“现在不跟我分你的我的了?”
庄笙一捋头发,沧桑道:“以前年少轻狂啊,非要争个高低不可,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她把手伸出来,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婚都结了,夫妻共同财产,分也分不开了。”
楼宁之啧了一声。
庄笙:“好了,吃蛋糕了,我过两天就入学,学姐你可要带带我,我怕在学校迷路。”
楼宁之趁她不备,塞了她满嘴的蛋糕。
庄笙索性把奶油糊在了她脸上,爱美又讨厌麻烦的楼宁之当场炸了毛,奶油满世界飞,最后倒霉的还是庄笙,因为她不但要给自己清理干净,还得给她家的小祖宗洗脸洗澡。
因为高兴,当晚二人闹到凌晨才睡,庄笙看了看手机时间,下意识就紧张起来,脑子里过着她今天有什么通告。发了会儿呆,才记起来她已经退圈了。
第二天庄笙一整天都没起床,连楼宁之都躺得骨头酸疼,受不了爬了起来。
庄笙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