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琨来瞧她,她难得不曾“睡下”,只躺在床上仰头同他讲话。
任丰年装作好奇的问道:“听闻院子里有个小姐姐,她会当我的嫂嫂吗?”
李琨闻言给她整了整被子,淡淡道:“不会。”
任丰年见状似乎有些失望道:“是么?那她是来做客的?”
李琨浅笑:“她只会是我的妾室。”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了,面上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随后又有些倦怠下来,耷拉这眼皮打了个小哈欠,摇摇他的手表示自己想睡觉了。
李琨见她如此,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任丰年转过身,对着墙边,有些发蒙。那个姑娘是大官家的嫡出女儿,可是也只能做他的妾。那她这样的,该怎么办?他的身份应该很高,不然不可能让一个大官折腰献女。
她这样普通人家的女儿,即便家中富贵,又有亲戚在朝为官,可在真正的大家闺秀眼里,恐怕也不过尔尔,同他真正的身份,也许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她发觉稍稍记起一些长大后的事情,反而更加迷惘起来。
任丰年想着想着便半梦半醒起来,浅浅的呼吸着。
“主子,任小姐睡下了。”阿莲见到李琨,一礼如是说。
他负手进入,隔着架子床的几层纱帘看见她安稳睡着,半张脸埋在枕间,一头黑发零散铺落。
李琨踏着月光出门,进了另外一个小院落。
程雪怡还醒着,坐在绣榻上等他。
她见他微微一笑:“您可叫小女好等。”
李琨冷淡的看着她,随意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你每日都在这里等我?”
程雪怡微微一笑道:“然。”
李琨道:“你父亲所求是我与他的事,程小姐不必太过忧心。要知道孤喜欢本分的人。”
程雪怡这些日子所作所为他都看得见,那些消息都是她想尽法子,透露给任丰年的。他不阻止,只是有两面考虑。
程雪怡下榻,为他斟茶,淡然笑道:“这只是一张请帖而已。若非与那位任小姐相关,想必殿下明年也未必见小女。小女并无恶意,只是一个为自己的前路担忧的人。”
李琨冷淡又索然的看她:“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