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丰年想起有小半月不曾通信的李琨,不由托腮忧愁起来:“长安美人多不胜数,夏日里又都爱着些薄纱轻绸的,若是他遇上了比我还美,体态更风流的姑娘,会不会……会不会又在我耳边瞎叨叨,叫我学这学那的啊?”
念珠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她觉得任大小姐的关注点有些偏?又反省了自身,大约是自己的功利心太重了,吧?
任丰年脱口能对念珠说这些,也是因为她十分信得过念珠,并且那段日子也是念珠跟着她过来的,她与李琨的事情,念珠也都晓得,而她天生便不大爱害臊,故而嘴上倒没了把门。
任丰年想想又觉得心烦,更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毕竟李琨这么心悦她,再疑神疑鬼的就像白眼狼了,便挥挥手道:“咱们屋里留一些,其余的分给我爹娘去罢。”
念珠道:“小姐,这荔枝怕是不妥当罢……老爷夫人若问起,奴婢也不知怎么答了。”
任丰年道:“你便说,是我义母托人送我的呗,还能怎么说?难不成我娘真儿个跑去问人家啊……小事而已,没什么可顾虑的,去吧去吧。”
念珠奇异的认同了任丰年的观点,麻溜的把东西分走了。
任丰年又把木鱼叫了来,犹豫两下道:“你把这些送给二小姐罢。”
倒不是她真成菩萨了,只不过是她想到,自己娘亲为了她们娘俩不知废了多大的心力。她愈是长大,愈是懂得娘亲的心有多苦。
若是那人将来不好好对她,许多年不肯见她,还与旁人生孩子成日乐呵,她大概早就过不下去了,这样的日子太难受了,还不如一刀两断呢。可娘亲拖着她,仍旧咬牙熬过来了,面上仍旧是滴水不漏的样子。
即便是为了娘亲的脸面,她也不能这么小气,她要让娘亲觉得放心,要娘亲觉得引以为傲才是。明面上,她得是最大度善良的任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