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夏规规矩矩练字的背影随着门缝的缩小而渐渐变成了一条线，然后消失在夏以桐的视线里。她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陆夏好像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

夏以桐若有所思地回到厨房里，对正在准备早餐的陆饮冰说：“你大女儿好像有小秘密了。”

“她不是一直有秘密么？”陆饮冰说，陆夏鬼精鬼精的，她们俩当妈的根本看她不透，有秘密就有秘密吧，谁还没有两个秘密了。

“这次不太一样，我看她脸红了。”夏以桐不可能看错，在她第二次进去的时候，陆夏白白的小脸上都是绯红，耳朵都涨红了。

“被你戳穿秘密的害羞？”陆饮冰随口笑着道。

“你觉得可能吗？”

陆饮冰停了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大可能。”

“是吧？”

“……”陆饮冰再次思考后，冲夏以桐“嘶”了一声，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很讨厌啊，本来我不感兴趣的，被你说得我现在心里都是问号。”

夏以桐：“我也是好奇，才跟你讨论一下的。”

陆饮冰：“要不我们今晚上等她们睡了以后偷偷去看她抽屉？”

夏以桐：“……”

陆饮冰：“开个玩笑。”

夏以桐：“让夏陆去打听打听？”

陆饮冰：“这样也不大好吧，这不是把夏陆培养成间谍么。以前有个电视剧，家有儿女你知道吧，小雨受他爸妈指使去告她姐姐哥哥的密，结果最后成了个双面间谍，小孩子很敏感的，万一陆夏知道了发我们脾气，岂不是得不偿失。”

夏以桐：“那你说怎么办？”

陆饮冰笑道：“照我说，我们俩赶紧忘了这件事，你呢当没有看见，我就当没听见你说。不要对孩子太好奇了，她们有她们自己的主意，能说的自然会跟我们说，反正咱们家家风开放，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就是现在要谈恋爱，我也不反对她。”

夏以桐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嗔道：“说什么呢你，她才几岁。”

“你还别说，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早熟，谈个恋爱算什么的，新闻里小学生孩子的都有。昨晚上我跟你说的事情不记得啦，有人都给夏陆写情书了，啧啧啧。”陆饮冰啧个不停。

“行了你，越说越离谱了，咱们家孩子肯定不会那样。”夏以桐要被陆饮冰打败了，满嘴跑火车，她朝客厅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看夏陆，整天沉迷电视剧。”哪儿有什么闲心早恋。

陆饮冰勾唇笑道：“你没发现她特别喜欢看这个电视剧吗，都看了三四遍了，里边都是来影那样的阿姨，保不齐她以后就喜欢年纪大的阿姨，我听说同性恋是遗传的，咱们的孩子性取向多半也是弯的。啧啧啧将来不但弯，还喜欢老阿姨。”

夏以桐忍无可忍地把她两只手按在流理台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顿，堵住她那张没把门的嘴。有她这么说自己孩子的么？

陆饮冰喘着气笑道：“来来来，再来。”

“来你个头。”夏以桐没好气，抬脚踩了她脚趾一脚。

陆饮冰一边跳脚，一边更加乐不可支。

早餐在吵吵闹闹的气氛里出锅，夏以桐端着一砂锅小米粥，远远地就喊夏陆：“去叫姐姐下楼吃饭。”

夏陆把电视暂停，麻溜儿地上楼，她和陆夏暂时还没有分房，只分了床，姐妹俩感情好，现在年纪也小，陆饮冰和夏以桐是打算等她们上小学再分房睡的。夏陆进自己房间当然不用敲门，风风火火地就拧开了门进去了：“姐，吃饭了，诶，你在画画啊”

“出去！”陆夏把两只手都扑在桌子上，冲着站在门口的妹妹语气不善地吼道。

夏陆被她凶懵了，讷讷的：“妈叫你吃饭……”

“知道了，我马上下去。”陆夏神色稍缓，语气也放轻，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夏陆站在原地不动。

陆夏：“你怎么还不走？”

夏陆：“我等你一起。”

陆夏：“不用等我，你先去，我还要收拾一下桌子。”

夏陆：“姐你刚在画什……”

之后的话在陆夏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偃旗息鼓，落回了肚子里，她瞧陆夏一眼，听话地先出去了。走几步就回一次头，陆夏很警惕地盯着她，手上捂得更是严实。

夏陆撅着嘴下楼了，一见到夏以桐就把她姐给卖了，用力嚷嚷：“妈妈妈咪，姐姐根本没有在练字，她在画画呢！”

画画？

夏以桐和陆饮冰对视一眼，没发现陆夏还有这个爱好啊？

“画的什么？”陆饮冰帮夏以桐问出了口。

夏陆：“没看见，挡住了不让我看，问都不让我问，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