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声老婆吗,她们俩十周年纪念日都过了,私底下难道没喊过?没想到木枕溪脸皮还是这么薄。
木枕溪嗔怒看她一眼,懒得理她,心里却有一根弦被轻易地拨动了。
借着咳嗽,正好遮掩住她绯红的耳根。
木枕溪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叹了口气,她说:“我先出去一趟,你休息一下吧。”
肖瑾:“喂。”
木枕溪已经不理会她,直接拉开门出去了,她需要透透气。
没想到刚出来,不远处两个人影跟蹲她似的,霍然起身,朝她迅速奔了过来,木枕溪皱紧了眉头,没退,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你们是谁?”
为首的中年女性身材娇小,眼睛里布满血丝,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有点无措,同时又带点乞求地看她:“我们是方勇的家属,我是想——”
方勇是肇事司机,木枕溪瞬间反应过来,截口打断对方的话:“我很忙,待会儿会有律师联系你们,你们有什么话都和他说吧。”
她不忙,但懒得理会这些事情,宁愿花钱省事,更何况是方勇害得肖瑾重伤昏迷,现在还失忆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后遗症,她没有耐心更厌恶看到任何与方勇有关的人。
“律、律师……”女人神色慌张惶恐,几要坐倒在地,对于普通人来说,律师这个名词基本代表了事态严重。
她身边的男人大概是她的弟弟,面颊干瘦,搓着手,讨好又卑微地笑:“美女,撞了人是我姐夫不对,但是我姐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还不到一岁,奶粉钱……”
木枕溪充耳不闻,摸出手机打电话,侧对着他们:“刘律师,我这遇到点事情,你有空过来一趟吗?”
她挂了电话,朝二人客客气气地颔首:“我去接我的律师,失陪。”
木枕溪回到林城定居之前,四海为家,认识了好些朋友,有些还保持着联系,没有刻意去维系,她为人随性,谁有困难只要向她开口二话不说就帮忙,朋友之间,你帮帮我我帮帮你,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了身边,刘律师是其中一个。
西装革履的刘律师从出租车上下来,先紧张地打量她一番,惊魂甫定地按着心口:“没事吧?怎么会出车祸呢?还这么好几天才告诉我?”木枕溪虽然懒散,但绝不粗心,平时是个很仔细的人。
木枕溪淡笑:“没事。”
刘律师指指她脑门上的纱布,面露忧色。
“这个啊。”木枕溪抬手摸了下,给他确认自己无碍似的,笑了笑,“就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的,现在都差不多好了,嘶,你个大老爷们还要掉眼泪不成?”
刘律师一噎,要说的话都被梗了回去,问:“家属在哪儿?”
木枕溪领他进去:“你待会儿和家属聊天的时候离我远点儿,我嫌吵。”
刘律师白她一眼:“你嫌吵你回家睡觉多好,在这儿杵着,看看你这脑门。”
木枕溪两手抄着兜,耸肩,口吻随意道:“医院里还躺着我朋友呢,我得在这儿照顾。”
“行。”刘律师没多问,“你要吃点儿什么吗?我晚点去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