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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 玄笺 3489 字 2022-08-24

木枕溪一怔,可回神的速度也很快,她不是第一次见肖瑾撒酒疯,有了心理准备。这还是大马路上呢,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抓着车钥匙的手亦绕到身后,把肖瑾那只不老实的手给按住了。

肖瑾也呆了一下,仰头醉眼迷离地看她。

木枕溪一边往外拉她的手,一边放柔声音哄道:“等会儿。”

慢慢地,慢慢地……就快成功了。

肖瑾任由她握着她的手,木枕溪屏住呼吸。

就在要成功的那一刻,肖瑾突然一个前扑,木枕溪后背再次砰的一下被怼在了车门上,历史再次重演。肖瑾终归是喝醉了,没什么准头,虽然胡搅蛮缠了些,但木枕溪真用上力,不至于没法儿抵抗。

……无非是抵抗得费力了些。

幸好马路上没什么人,木枕溪真没当街上演和女子扭打在一起的爱好。

木枕溪冒着走光的风险抽空开了车锁,之后强势地搂过肖瑾的腰,连带着她两只手一并禁锢住,拉开后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肖瑾拽不到她t恤下摆,便去拽她领子,幸好布料质量够好,否则木枕溪今天就得挂着几片布回家。

木枕溪把她的手从自己领口上掰下来,指着她鼻子警告道:“不准动,听见没有?”

肖瑾仰头看她一眼。

木枕溪和她对视。

肖瑾闷不做声又抬手朝她抓过来。

木枕溪果断按着她肩膀,将她往里一推,接着砰的关上了车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进了驾驶座,车门上锁,免得肖瑾自己把门给打开了。

木枕溪熟练地将车从停车位开了出来,一脚油门,然后她听见后座传来一声闷哼。从后视镜里看,是肖瑾因为惯性摔了回去。

而之前,她的手已经快碰到驾驶座的靠背了,木枕溪一阵后怕,刚刚怎么没用后备箱的绳子把她捆起来呢。

车开起来就好了,木枕溪卡着限速线,故意挑了一条弯道多的路线,后面的人喝多了酒被颠得不舒服,慢慢地也就消停下来了。

有惊无险地到了车库,木枕溪把车停好,拉开后车门,肖瑾坐着,一只手按在自己胃部上方,看起来很难受。

木枕溪:“是不是想吐?”

肖瑾脸色发白,点了点头。

木枕溪:“能坚持到家吗?”

肖瑾点点头。

“行,那我们回家再吐。”木枕溪单手将她架起来,半扶半抱地往电梯走,走着走着,发现不大对劲。肖瑾一只手按着胃部,另一只手却是再次掀开了她的衣服下摆,这回倒没那么残暴的劲头,只是跟摸着一匹锦缎一样轻蹭着。

木枕溪全身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

算了,不跟醉鬼计较。

电梯绝对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从地下一层到二十七层只需要几十秒的时间,木枕溪忍着后背的凉意,一只手扛着对方,重重地吐出口气,开了家门。

“能自己去洗手间吗?”再瘦的人也是个成了年的女人,一路把她弄上来的木枕溪靠在玄关气喘吁吁,没报任何希望地问。

肖瑾歪歪扭扭地迈动了脚,左脚绊右脚,吧唧摔在了地上。

肖瑾似乎没感觉到痛,像条鱼一样在地板上扑腾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好奇的:“哎?”眼神懵懂,好像在说:我怎么突然躺地上了呢?

木枕溪:“……”

还哎,木枕溪简直想拆开她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她忍无可忍地跨步上前,将肖瑾从地上揪了起来,送到了洗手间,又找了块垫子,让她坐在垫子上抱着马桶吐。

肖瑾迷迷糊糊抱着马桶,眉头紧皱,看起来很难受,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木枕溪蹲在一边,握着她因为酒醉难得有些发热的手。

“哪里不舒服?”她柔声问道。

肖瑾指了指胃,手指往上,一直滑到喉咙这个位置。

木枕溪:“都不舒服?”

肖瑾点头,睫毛上挂上了脆弱的泪水。

木枕溪犹豫片刻,抬了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胸口:“这样好点儿了吗?”???

她的手仿佛有魔力似的,刚放上去,肖瑾喉咙耸动,拨开她手,哇的一声对着马桶吐了出来,接着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木枕溪改为轻抚着她的背,边拍边数落她。

“不能喝酒还喝,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有长进呢,喝多了还是这个德行。”

“你想借酒消愁,我就不想了?幼稚。”

“二十七八岁的人了,你怎么就不能成熟一点呢,你爸妈不担心你吗?”

……

她仗着肖瑾正吐着,什么都听不见,有的没的讲了一堆,讲完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肖瑾吐完了,她也跟着停下来。

她还醉着呢,也知道伸手去抽纸巾,木枕溪给她代劳,递过来两张,肖瑾擦了擦嘴,问:“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

“嗯。”肖瑾淡淡应了声,把马桶盖一合,两只手环抱住,脸枕了上去。

木枕溪:“……”

根据她的判断,肖瑾大概是进入第二阶段了。第一阶段耍流氓,第二阶段睡大觉。今天可能是耍流氓阶段都在车上度过了,直接过渡到了第二阶段,让木枕溪得到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她站起来,先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再有条不紊地洗澡洗漱,最后再来搬动这位醉鬼。不是她想晾着对方在地上坐着,而是先前说过了,她认“床”,马桶也是“床”,木枕溪得等她睡熟了,才能把她从地上弄起来。

这次没有受到抵抗,木枕溪长舒了口气,把她扶回了自己的卧室。

一身酒气,木枕溪是不可能给她换衣服的,放到床上躺着以后,拧了条湿毛巾过来,擦了脸和裸|露在外的手脚,肖瑾一动不动地任她摆弄。

擦完了,木枕溪把毛巾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自己在床沿坐了下来,一根手指挨着肖瑾的手背,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抚了一下,离开。

可能只有肖瑾睡着的时候,她才能毫无负担地放任自己的感情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她睡得不大好,眉头不安地皱着,牙关紧咬,两只手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即使在睡梦中也在默默忍受着,闷声不吭。

木枕溪观察了半晌,微微错愕,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还是只是做了个噩梦?

“肖瑾?”她开始喊她的名字。

她推了推对方的胳膊。

“肖瑾?”

肖瑾眉头皱得越来越深,额头渐渐渗出了汗。

“肖瑾!”木枕溪在她的耳边大声喊她。

这次对方有反应了,肖瑾睁开了眼睛,可眼睛里却没有焦距。木枕溪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怎么了?跟我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