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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 玄笺 4060 字 2022-08-24

“行了,上去吧,早点休息,晚安。”更深夜重时,木枕溪把肖瑾送到2栋楼下,一只手揣在口袋,一只手朝她挥了挥。

肖瑾咬唇,笑眼望她,倒退着往后走。

木枕溪面露无奈,接着皱起眉头,眼神里闪过警告。

“晚安。”肖瑾语气轻巧上扬,笑得更灿烂,转身进大门里了,一路都没回头,背影都写着明显的开心和满足。

木枕溪目送她消失在拐进电梯口的角落,在原地再次站了一会儿,才悠闲地漫步似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回头望了望2栋属于肖瑾家的那扇窗户,明明刚分开,就开始想她了。

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想和她住在一起,这样每天一睁眼,上班下班都能看到她。

木枕溪赶紧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一下被爱情冲昏的头脑,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想着同居了?手还没牵呢!快孩子取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说起牵手,木枕溪就轻轻地嘶了一声。

在小区里肖瑾是又挽胳膊又搭肩膀的,恨不得整个人扒在她身上,一出去吃饭就正人君子了。

吃饭的时候就算了,总不好在桌子底下悄悄牵手,但吃完饭她们去林城特别有名的一个公园散步,绕着湖走了一大圈。这公园旁有个广播电视塔,算得上是林城的景点和标志建筑物之一,湖上有亮着灯的游船,夜色下划开柔旖水浪,很美。旁边不远有条美食商业街,还有居民区,一到晚上这里就非常热闹,热闹,但不吵闹,多是遛食、散步,还有慢跑锻炼的。

木枕溪和肖瑾两人肩并肩,绕着湖散步。木枕溪假装四处看风景,肖瑾一直在看湖,和她聊天,回忆往昔:“以前我们两个晚上逃课过来约会,你记得吗?”

木枕溪手在桥上的栏杆上随意撑了一下,说:“记得啊,但我澄清一下,是你逃课,非拉着我,害我晚上熬夜做试卷。”

肖瑾疑惑:“是吗?我记不清了,是我要逃课的吗?”

木枕溪叹了口气,转过脸盯着肖瑾:“你说的都是对的,你做的没有错的,你逃课不是你逃课,是我要逃课。”

“哎。”肖瑾乐了,“我是这样的人吗?”

木枕溪说:“你是,你非常是。”

肖瑾发自内心地问:“那我这样喜欢倒打一耙的人,你当年怎么会喜欢我?”

木枕溪心说:什么叫当年,我现在还是喜欢你。

木枕溪作认真思考状,其实心里什么都没想,过了会儿,托着下巴回答她:“不知道啊,可能是瞎了眼吧。”

肖瑾抬手。

木枕溪反应灵敏地往后一缩:“干什么?想家暴我?”

肖瑾手停在半空,重点重复了一遍她说的那两个字:“家、暴?”

木枕溪脑筋一转,一本正经解释道:“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进行暴力。”

肖瑾挑眉,拉长了音:“哦……这样。”她继续将手里的动作继续下去,在木枕溪左肩轻轻掸了一下,收回去,说,“有只小虫子落在了你肩膀上。”

木枕溪说:“谢谢。”

肖瑾又说:“放心,我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对你进行暴力的爱好。”她出口流利地吐出那段方才木枕溪强行解释的话,多少带上了取笑的意味。

木枕溪略有羞恼,往前快走了几步。

肖瑾笑着追上来:“喂,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

木枕溪越走越快,但假借往两旁看的机会余光往后扫,黏在肖瑾身上,确保肖瑾一直跟着她后面。这地方人挺多的,天色又暗,视线里一旦失去一个人的踪影就很难找了。

肖瑾体力不支,追得有点累了,木枕溪适时地放慢了脚步,肖瑾窥见机会,一举发力,木枕溪不过眨了两下眼睛,她居然就奔到自己眼前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气喘吁吁地数落她:“你能不能稍微照顾点我?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长那么长的腿。”

木枕溪一言难尽道:“你自己缺乏锻炼,赖上我了?”她又想起个问题,“对了,你自个儿住以后,早上还起来晨跑吗?”

肖瑾目光闪烁:“这个……”

木枕溪一看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了,斜眼睨她:“没跑了是不是?”

说到这肖瑾稍微挺了挺胸:“还是跑了几次的。”

“几次啊?”木枕溪嘴角噙笑,问。

“快有十来次……吧?”肖瑾重新低头。

木枕溪继续洞察地笑:“是不是一开始还能坚持隔三岔五跑一跑,后来就荒废了。”

肖瑾已经说不出话。

木枕溪一句话都没说错。她失忆那段时间住在木枕溪家里,为了和木枕溪多一点相处时间,自告奋勇出去跑步,每天都有盼头,再加上那时候正是盛夏,早上醒得早,起床非常轻松,闲着跑几步就跑几步。一从木枕溪家搬走,肖瑾晨跑的频率从每天变成隔天,从隔天变成隔三岔五,天气渐冷,有一天定好晨跑的日子她在被窝里睡得起不来,一拖再拖,拖着拖着就自动取消了计划。

木枕溪叹气,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别的事都挺有毅力决心,就锻炼身体光顾着偷懒,你天天坐办公室,腰椎颈椎都容易出毛病,现在不注意,老了以后有你的罪受。”

肖瑾小声咕哝。

木枕溪:“你说什么?”

肖瑾忙道:“没什么。”

她是说要么你早上喊我出来一起跑步,我肯定就起来了,但想想木枕溪公司有健身房,平时都在公司健身,说了也没用,木枕溪说不定还觉得她花花肠子多。

木枕溪明知无用,还是嘱咐了句:“多走动走动,不跑步也可以散散步,比如晚饭之后,在小区里走走,别就知道在书房看书。”

肖瑾乖乖点头:“知道啦。”

木枕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工作安排,自己时间紧,是没法陪她一起锻炼了,将徘徊在喉间的话咽了回去。

肖瑾的手腕突然被捉住,她吓了一跳,以为有危险,本能靠近她:“怎么了?”

木枕溪低头看着已经贴在她怀里的肖瑾,再怎么体寒,人的身体也是有温度的。木枕溪下巴蹭到了肖瑾的鼻梁,肖瑾再一个仰头,目光相抵。

红唇近在咫尺,吐息间都能感觉到彼此的热气。

木枕溪视线落在她微微启开的嘴唇,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喉咙上下吞咽,止不住地心猿意马。

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感情,展开了拉锯战。

亲吧,明明两情相悦,不要这么畏首畏尾的。

不能亲,亲完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犹豫之际,肖瑾已经主动将脚尖垫起,朝她吻了过来。

木枕溪理智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

正要不管不顾地迎上去,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一声:“麻烦让一下,让一下谢谢。”

两个打闹的人影一前一后过来,连同欢声笑语,他们前方的人纷纷让路。

木枕溪触电般松手,肖瑾也自发从她怀抱里急退出去,后背抵住了桥栏,身形一晃,木枕溪手要去扶她,肖瑾已经自己站稳了。

有点尴尬。

木枕溪清咳了一声。

肖瑾跟着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你刚刚抓我手干吗?”木枕溪这个乌龟性子,初衷肯定不是想吻她。

“哦。”木枕溪呆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哦哦哦,我是……”

她拉开短款薄外套的拉链,里面是件贴身的t恤,肖瑾莫名,用眼神表示询问,木枕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让你摸一下我的马甲线。”上回肖瑾在学校夸那几个打篮球的男生身材好呢,这回借着敦促她锻炼的机会,给她展现一下自己的身材。

木枕溪这个行业大部分是年轻人,也是因为年轻人才有这样的身体和精力去承受高强度的工作,年纪上来如果还没有升到高层,基本就只能被迫转行了,是一种形式的“青春饭”。但木枕溪坚持锻炼不是怕自己要转行,而是出于自身健康考虑,再加上从小吃苦,身体底子好,锻炼对她来说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