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突然咬住下唇,倒抽冷气:“疼疼疼。”
木枕溪笑说:“给你抻抻筋。”
肖瑾咬牙忍着痛。
抻完了筋便是比方才的痛多十倍的舒爽,肖瑾干脆躺下了,一条手臂枕在后脑勺下。
木枕溪手在她腿上轻拍了一下:“怎么不懒死你。”
肖瑾咧嘴笑:“你惯的。”
木枕溪笑了一笑,没反驳,给她按完腿又按手,肖瑾舒服得直哼哼。她半眯着眼,像餮足的猫,懒洋洋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木枕溪微微挑眉,反问她。
“那倒也是。”肖瑾想了想,深以为然。
沙发就那么长,肖瑾一躺就没有木枕溪坐的位置了,她便跪在地板上给肖瑾放松手臂,按揉手腕,肖瑾侧目望着她低垂的眼眸,睫毛下一排扇形阴影。
客厅里静悄悄。
“木枕溪。”
“嗯?”
肖瑾抬起那只空着的手,食指卷起木枕溪身前的一缕发丝,心中被暖流漫溯过,柔软道:“我现在觉得很幸福,你呢?”
“我比你更幸福。”
“为什么?”肖瑾为木枕溪的不按常理出牌而疑惑,正常情况下不是回“我也很幸福吗”?
“因为我遇到了你,所以我要比你更幸福。”木枕溪没有看她,但她被发丝掩映的莹白耳廓却悄悄红了。
说完这句话木枕溪就迅速起身去给肖瑾洗杯子了,不管她今年是十八还是二十八,当着肖瑾的面说情话依旧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她临进厨房最后一脚,听到了身后来自肖瑾的笑声。
轻松且愉悦的笑声。
木枕溪开了水龙头,手里的杯子却迟迟没递过去,呆呆地望着洗手池墙上的瓷砖,跟着傻笑起来。
她洗完杯子回来,两人都当没发生过方才的事,木枕溪脸皮薄,破天荒地说了句肉麻话,肖瑾怕把她逗得跑了,所以装作一切如常。
气氛却再度黏腻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麦芽糖的香气。
一个对视,点燃了酝酿已久的情愫。
木枕溪伸手捧着肖瑾的脸,凝视着她精致的眉眼,指腹下的皮肤细滑,爱不释手。她凑近了一些,闻见了肖瑾身上的香气,很淡的,却很特别,独一无二,萦绕着她的鼻息。
肖瑾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比她急切得多,一把推过了木枕溪的肩膀,将她压在了沙发上,闭眼吻上了木枕溪含笑的唇角。
木枕溪在心里闷笑了一声,回回恨不得把她吃下去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能干。
肖瑾吻得很认真,一点一点地入侵,木枕溪只是微微张着唇瓣,迎接着她的热情,接受着她的给予,在自己的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都留下属于她的气息。
木枕溪喜欢这种感觉,也沉溺于这样的触感。
只是她没享受多久,某个没有耐性的人便催促似的揪着她肩膀上的衣料,木枕溪的被动便到此为止了。
木枕溪没费一丝力气从肖瑾那里夺回了主动权,唇舌相绕。
深吻伴着鼻息。
肖瑾不知不觉地和她换了个位置,扣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木枕溪的身体,还不够,想靠得更近,更紧。
她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里,热气从和木枕溪接触的每个点开始扩散到全身,所有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进入了迷幻的感官世界,四肢无力,婉转轻吟。
听着她的声音,像是催化剂,木枕溪的大脑也开始不清醒了,在肖瑾颈间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吻。
她呼吸急促,睁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目光里燃着一丛暗火,早已不复先前的清澈,只是在眼眸深处还困着一抹理智生出的挣扎。
肖瑾被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半秒钟都忍不了,勾着她的后颈,直接将她拽了下来。
又是一番忘我的纠缠。
木枕溪的理智彻底断了线。
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地震了一下,接着表示来电的铃声也叫起来。
两人同时一僵。
肖瑾头往后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单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已经提前预知了今晚的结局。
铃声是肖瑾的手机,肖瑾闭着眼,吩咐木枕溪:“你看看是谁。”她怕她会忍不住弄死对方。
木枕溪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倾身过去看桌上肖瑾手机的来电显示:齐音。
“齐音,是谁?”木枕溪清了清嗓子,依旧沙哑得厉害。
肖瑾伸手:“手机给我。”
木枕溪给她拿过来,肖瑾坐起来,木枕溪给她将卷到脖颈处的睡衣重新整理好,肖瑾淡淡扫她一眼,眼中有雾气,眼尾也一片红,像是洇开了的粉色水墨。
木枕溪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肖瑾盯了“齐音”的名字足足十秒,才划过接通键,接了起来:“喂。”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齐音愣了下:“怎么了?”
肖瑾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怎么了?”
齐音茫然道:“啊?我不知道怎么了啊。”
木枕溪听着肖瑾阴阳怪气,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旋即浑身不自在,她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肖瑾点点头,木枕溪赶紧溜了。
她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面,没开水龙头,听着肖瑾打电话。
肖瑾换了英文,纯正的美式发音,在数落对方。
木枕溪上学的时候恶补过英语,毕业后确实丢了几年,但这些年在工作之余又捡了起来,所以听着尚且不算费劲。她越听越脸红。
肖瑾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她们做到一半被打断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讲出来?还讲得那么大声?在国外待久了就会变成这样吗?
肖瑾是不是以为她听不懂?
木枕溪想开水龙头,但是又想听,按捺住内心的羞耻拉长了耳朵。
肖瑾还夸她技术好?还是用的那种“我老婆天下第一”的骄傲口吻。
不行了,这回木枕溪真听不下去了。
她低头在水下冲洗着手,目光落在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定住,耳畔肖瑾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来,脸彻底涨成了大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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