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冲了个澡,套上长t恤,头发上包了块大毛巾,单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去拧卧室的门把。
……没拧动。
木枕溪笑容凝固在脸上:“……”
不让她进门了?
木枕溪敲敲门,无奈道:“让我进去啊。”
肖瑾坐在床上:“不让!”
木枕溪:“我要吹头发。”
肖瑾说:“吹风机给你放到客厅了。”木枕溪居然敢这么对她,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肖瑾现在身上还不舒服。
木枕溪示弱地喊:“女朋友。”
肖瑾道:“不吃这套,你先外头呆着吧。”
木枕溪:“我错了。”
肖瑾气道:“错哪儿了?”
木枕溪低头摸了摸鼻子,忍笑道:“不该故意点火不灭火。”
肖瑾大声道:“那你还有脸进来!”
肖瑾竖着耳朵,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骂她,却不曾想这句过后没声儿了。走了?可自己没听到脚步声啊。没走为什么不说话?
肖瑾皱眉:“人呢?”
“站着呢。”马上就有回答了。
“站着不说话干吗?”
“没脸说。”
肖瑾忍不住低声笑了,她清了清嗓子,冷酷无情地道:“那你继续站着吧。”
“好嘞。”没有一丝怨言。
肖瑾盯着手机时间,过了不到五分钟,她自己按捺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门板听对面的声音,她握住门把,尽量把动静降到最低,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看到了木枕溪t恤的衣角。
她防备着木枕溪用力推门,她力气肯定没有对方大,所以用腿在下面抵住了。
直到她拉开一个可以容一个脑袋通过的缝隙,木枕溪还是没有动静,她从里探出脑袋:“你怎么不进来?”随便一推就能挤进来了。
木枕溪道:“怕伤到你。”
“我哪有那么弱?”肖瑾收回抵门的腿,将房门大开。
木枕溪顺利地走了进来,说:“和弱不弱没关系,这样推门,后面的人很容易受伤。”
肖瑾:“哼。”
木枕溪牵着她回到床边:“生气了?”
“你说呢?”肖瑾夹着眉头,烦躁道,“我不舒服。”
之前也擦枪走火过,但多数点到为止,木枕溪很有分寸。可方才就是特意冲着撩她来的,专门挑敏感的地方,牵一发动全身,她一个禁欲十来年的人哪受得了这个?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看木枕溪这张脸就更气了。
木枕溪拉着她手掌了自己的嘴,讨好地笑道:“我错了。”
其实肖瑾不是没抱着这样的心思逗过她,但她可以,木枕溪不可以,肖瑾就是一个行走大写的双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木枕溪还能怎么样?痛并快乐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祖宗哄好了,两个人躺在床上,黏黏腻腻,耳鬓厮磨地说情话。
肖瑾先困了,打了个哈欠,木枕溪说:“睡觉?”
肖瑾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默认,熟练地窝进了木枕溪怀里。
木枕溪关了灯,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不知道是泡澡用的花瓣的原因,还是贴着木枕溪有安全感,肖瑾很快就睡熟了。木枕溪则睁着一双清明的双眼,不敢闭上。一闭上,就是卢晓筠跟她说的肖瑾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深夜,是人的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木枕溪将肖瑾搂紧了些,脸颊贴着她温暖的额头,将被噩梦逼近的呼吸变得轻慢。
……
卧室里灯火通明。
肖瑾坐在床头,眉头紧锁。
木枕溪全身像是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弦,双拳紧握,连脚背都绷紧,牙关咯吱作响,压抑的声音从木枕溪的口中传出。
肖瑾推醒了她。
木枕溪满身大汗,在刺眼的光线里辨认出肖瑾的脸庞,松了口气。
肖瑾适时地递过来一杯水:“做噩梦了?”
“嗯。”木枕溪垂下眼帘,安静地抿着水。她梦到自己成了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十八岁的肖瑾以种种手段和父母对抗,最后撞得满头鲜血。
这个梦大概要持续一段时间,也是很正常的,木枕溪心知肚明。
“接着睡吧。”肖瑾重新关了灯,这回换她抱着木枕溪,在她背上轻缓地拍着。
木枕溪睡眠质量向来很好,别说噩梦了,连梦都很少做,一觉到天明。肖瑾眸光里浮现出一丝异样,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和木枕溪不一样。木枕溪不说自然有她不说的道理,而且以她的性格,总会说的,自己只要等着就好。
翌日一早,两人同时被闹钟吵醒,肖瑾有点轻微的起床气,木枕溪赶在她暴躁之前,第一时间把闹钟关了,坐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刷完牙回来,将窗帘慢慢地拉开,尽量不吵醒睡梦中的女人。
阳光刹那间涌入,木枕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边伸边回头看,肖瑾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柔着眼回望她。
木枕溪大步流星走过来,啾啾啾n连,亲了肖瑾满脸的口水。
肖瑾边躲边笑:“你是狗吗?”
木枕溪不答,只是不断地亲着她。
肖瑾被她亲得脸都疼了,说:“好了。”
木枕溪这才停下来,眼睛里爱意浓烈,像溢出的雨水。
肖瑾手指抚过她的眼睑,明白昨晚不是一场幻梦。
她伸出双臂:“抱我起床。”
木枕溪:“得令。”
伺候肖瑾刷牙洗脸,木枕溪去厨房做早餐,肖瑾负责捣乱,一会儿捏捏她耳朵,一会儿挠挠她手,一会儿摸摸她肚皮,摸到马甲线的时候心满意足,笑得像狐狸,点评道:“你这个腹肌,练得很不错。”
木枕溪嘴甜道:“你的。”
肖瑾哎呀呀两声,眯着眼颇为受用。
木枕溪把吐司片从烤箱里拿出来,笑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练出来马甲线?”
肖瑾背着手,老学究似的,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煞有介事道:“嗯?还有这回事儿?马甲线是什么?不知道,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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