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落落大方道:“嗯,女朋友比较热情。”
她承认得坦荡,大洒狗粮,单身的柯基妹子仿佛一箭穿心,捂着心口倒退三步。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木枕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
柯基妹子败退而走。
木枕溪给肖瑾做实时反馈:【刚刚柯基对我笑得很……淫荡】
肖瑾:【哈哈哈】
木枕溪:【其他的没什么了,我办公室正经人比较多,而且上回他们看到过了,估计这次不会有大的反应】
她一本正经地汇报,肖瑾心里倒是略微地不自在起来,她知道木枕溪公司很多人,她在公司里走来走去不知多少人会看见,本来没注意她的也会因为这个注意到,然后又传些风言风语,总归是不好的。
她暗暗打定主意,这个游戏就玩到这里了,以后不会再故意留下痕迹。
这天下午,木枕溪被叫到美术总监办公室,张寒夏也看到了她引人瞩目的脖颈,交代完事情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给她推送了一篇文章《秀恩爱有风险——“种草莓”可能会致命!》。
木枕溪:“……”
她把文章转发给了肖瑾。
肖瑾:【???】
木枕溪:【我上司刚发给我的】
肖瑾点开默默看完,说:【她是不是嫉妒你有女朋友,所以昨天才会骂你】
骂她?
木枕溪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上她把自己的异常甩锅给了张寒夏,她缩缩脖子环顾四周,确定张寒夏不在,义正词严地回了个[可不敢胡说jpg]的表情包,算是坐实了肖瑾的胡说八道。
在办公室的张寒夏忽然打了个喷嚏,皱皱鼻子,继续办公。
接下来几天,两人依旧甜蜜,虽然都没再明说去看外婆的日子,但每天晚上睡前,早上醒后,都会比先前更频繁地察看日期,一股淡淡的焦灼萦绕在日常相处中。
周六的晚上,木枕溪八点下了班,一进家门就享受到了至尊服务。肖瑾表现得非常殷勤,先是捏肩,再是捶腿,而后是去浴缸放水。
木枕溪受宠若惊地吃了一颗肖瑾喂过来的葡萄,“你怎么了?”
肖瑾眨巴眼睛,笑说:“没怎么啊。”就是兴奋,“明天就要去见外婆了。”
“嗯。”木枕溪又咬了一颗葡萄,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明明见外婆应该是件挺严肃正经的事情,但是一和名分和某事联系起来,就显得那么的……
木枕溪从沙发上起身,去了书房,肖瑾小跟屁虫似的跟过去。
木枕溪把电脑旁边的那副相框拿在手上,肖瑾站在旁边和她一起看,荡漾的心思慢慢平复下去。
“这张照片还是高一暑假拍的。”
“嗯。”
这是木枕溪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唯一的一张合照。
木枕溪抚摸着相框的边缘,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还有淡淡的伤感,“可惜你那半被我裁掉了,现在也没有底片了。”
肖瑾咬了咬唇,道:“我还有高中的照片,要不把我再p上去?”
木枕溪:“……”
肖瑾沮丧道:“那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啊。”她那个相机都找不到了。
木枕溪叹了口气,说:“赖我。”
肖瑾威胁地瞪她:“你再说。”
木枕溪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肖瑾忽然说:“我想出去旅游。”
木枕溪茫然:“嗯?”怎么肖瑾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肖瑾说得更清楚:“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合照。”
“以前不是……”木枕溪记得高中的时候肖瑾用手机拍过不少合照,清楚的、糊的都存下来了,就连暑假那回她把整个相机的胶卷都拍完了。
肖瑾不悦强调:“以前是以前!”
木枕溪张了张嘴,放弃了冗长的解释,截口道:“旅游,拍,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去把年假休了,咱们什么时候去?”
肖瑾脸色稍霁。
两人在书房初步商议旅游计划,肖瑾倏地皱了皱眉,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什么事?”
“浴缸!”肖瑾惊呼一声,杀了出去。
等两人到浴室,浴缸里的水早已漫了出来,一地的水。肖瑾要冲进去,木枕溪一把拦住她,脱了鞋,光脚踩了进去:“我来,你去阳台把拖把拿过来。”
肖瑾折身拿回拖把,递到挽起了裤脚的木枕溪手上——木枕溪进门就被肖瑾缠住了,还没来得及换掉长裤,她只被要求做了这一件事,便在一旁看着木枕溪手脚麻利地关水、放水、拖地。
木枕溪把浴室清理干净,方直起腰,笑着往门口望去,肖瑾垂着眼,闷闷不乐。
木枕溪洗了把手,指背在女人脸上蹭了蹭:“怎么了这是?”
肖瑾郁郁寡欢道:“我好不容易想为你做点事情,结果弄成这样。”
“啊。”木枕溪摸着下巴,“是啊,你不说我以为你是故意让我回家继续锻炼身体的,话说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肖瑾愤怒地睨她一眼。
不安慰她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所以你得补偿我。”木枕溪笑眯眯。
“怎么补偿?”
“陪我一起洗。”
“想得美!”肖瑾炸毛道。
家里的浴缸根本不够两个人躺,再说她还没有名分呢!
肖瑾没发现她的郁闷已经被木枕溪完全带偏了,木枕溪抱着睡衣进去了,进门之前冲她呲了呲牙,笑得有点嘚瑟。她在外面又炸了会儿毛,才明白过来,窝在沙发里笑出声。
木枕溪不怎么习惯泡澡这么“奢侈”的活动,躺在那一动不动怪无聊的,和平时一样洗洗就出来了,还不到九点。肖瑾从甜蜜里回神,手里的书刚翻了两页,就见木枕溪和往常一样擦着头发进卧室找吹风机。
“你这就完事了?”肖瑾惊异道。
“不然?”木枕溪皱眉。
肖瑾:“……”她暗暗决定下回一定要找个时间带木枕溪好好泡个澡,在此之前先把浴缸换了。她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泡温泉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提前习惯一下,还能在水里那什么一番,想想就觉得刺激。
木枕溪远远望着,忽然啧了声,道:“你怎么笑得那么猥琐?”
肖瑾忙正经脸:“我什么时候猥琐了?”
木枕溪轻飘飘道:“一直。”说罢施施然回房了。
肖瑾在她后头笑,就这一晚上了,迟早要暴露本性的,她就是热衷这种事情,各种地方各种方法,没什么好遮掩的。
木枕溪一进房门,手按着自己的心脏处,扑通扑通——
跳得比平时快了好几拍。
她有点紧张,将手拿下来,从手腕看到手指。
她怕让肖瑾失望。
这些年画画落下了职业病,动不动就会手疼,严重的时候疼得都不能动,这段时间倒是还好,有意在调养,万一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办?
肖瑾要是不爽,会弄死她的,实在不行只能动嘴了。
肖瑾在畅想美好明天,木枕溪在祈祷一切顺利,罕见地“同床异梦”了一次。
周日一早,肖瑾难得在闹钟叫第一声便睁开了眼睛,毫不拖延,起身下床拉窗帘,一气呵成。在看到外面的天色后怔了怔。
木枕溪弯着腰叠被子,也瞧见了,神色微讶:“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