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苦着脸,坐在床沿叹了口气。
肖瑾露出得逞笑意,将人搂过来用力亲了一口。
“骗你的。”她轻轻地咬着木枕溪的脸颊,说着嫌弃木枕溪年纪大了,肖瑾可没忘记自己比她还大一个月,而且木枕溪勤于锻炼,白里透红,瞧上去比她气色还要好。
咬着咬着她便心神一荡,起了别的心思。以前只听说男人早上会怎么怎么样,她虽然没那构造,但每天早上她的欲-望都很明显。木枕溪晚上下班回来很累了,肖瑾看她累得躺上床只想睡觉,也不好时时缠着不放,有时会“大发慈悲”饶过她,等第二天清晨,提前半小时到一小时闹醒她,精力充沛,她也更舒服一点。
她感觉现在就像个聊斋里写的狐狸精,天天琢磨着怎么吸干木枕溪这个“秀才郎”的精血。
今天是见家长的大日子,木枕溪察觉到她越亲吻越往下的意向后就赶紧偏开了脑袋,慌忙离她十步远,几乎要躲进浴室里。
肖瑾舔了舔唇,不情不愿地看着她。
木枕溪说:“等晚上回来,反正今天不上班。”
肖瑾勉强答应了。
木枕溪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肖瑾一手撑着床坐起,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胸前,有几缕贴着脖颈,在已经入夏的天气有两分黏腻,她随手捞过床头柜上的头绳,低头,在脑后随意绑了绑,说:“你把这些衣服再试一遍,我给你挑。”
木枕溪带出去就是她的门面,怎么能不好好打扮一下。
肖家。
那栋房子终于还是没有卖掉,卢晓筠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和肖父商量了一下,肖父沉默片刻后,说那就留着吧,当以后在林城的落脚地。
他们也没重新装修,请人打扫了一番,再搬进了一些新的家具和衣物。
肖父和卢晓筠有天晚上出来散步,小区里竟有熟人认得他们,还问起了肖瑾,一时分外唏嘘。
肖家现在鸡飞狗跳,因为只是偶尔过来暂住,家里没请佣人,两口子起得比鸡都早,已经对着镜子鼓捣了三个小时。
“你看我这身怎么样?会不会太艳?”卢晓筠穿了件短袖旗袍,上面有朵大红的牡丹花,在肖父面前转悠了一圈。
“换!”肖父言简意赅,伸着脖子给自己打领带,怎么都觉得没有卢晓筠给他打得好看,“你先别换了,给我弄下领带。”
卢晓筠烦得不行,走上来三下五除二给他把领带弄好了:“赶紧给我挑衣服。”
“我还有领带夹没配好呢。”肖父赶紧说。
“有什么好配的,不都差不多吗?”
“那你那些衣服还不是一样?”
“你是要跟我吵架是不是?”卢晓筠把手里的裙子一扔。
肖父就不说话了,连忙转移话题:“我给你看衣服。”
卢晓筠端坐在桌旁,非常紧张,忍不住拧了把肖父的胳膊,肖父倒是没觉得痛,小心地抻了抻被卢晓筠弄皱的肩膀衣料。
他看了看腕表,往包厢门口张望:“人还没来吗?”
卢晓筠说:“约的十一点,现在刚十点二十。”
肖父说:“是。”
他提起茶壶要倒茶,手中一空,原来一壶茶已被喝完了,肖父叹了口气,问卢晓筠:“这儿有镜子没有?”他照照领带歪了没。
卢晓筠瞟他一眼,透露出若有若无的嫌弃:“洗手间有。”
肖父动了动腿,说:“那我晚点再去。”
过了会儿,肖父低声说:“一会儿我要怎么称呼人家好?叫儿媳妇是不是太亲切了?”
卢晓筠:“小木。”
肖父:“是,这样好。”小木,多亲近。
包厢外渐渐有了人声,有一道还是她们女儿的!两口子耳朵一直竖着的,立马噤声,互视一眼,正襟危坐。
服务员微微欠身,退了下去。
肖瑾回头瞧一眼攥着手的木枕溪,低声道:“我敲门了?”
木枕溪暗暗提着口气,点点头。
肖瑾礼貌地叩了叩门,推门而入。
“爸、妈。”肖瑾叫完便让开路,露出跟在自己后面的人,她当然知道今天的重头戏不是自己,而是木枕溪。
肖瑾一让开,木枕溪便感觉到两道目光刷的投射到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她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肖瑾的父母。卢晓筠她先前见过了,漂亮动人,衣着比上次更加隆重了一些,嘴角挑着一抹淡淡的温柔笑意。
至于肖瑾的爸爸肖衍,和她在照片里看到过的有所不同,他很英俊,知天命之年还能称得上英俊的人不多,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三件套,领带、领带夹、袖箍,样样都非常精致巧思,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精英。肖父神情严肃,在看向她的时候眉眼更冷峻了。
说好的她爸爸温文尔雅如沐春风呢?
木枕溪几乎要怀疑他对自己不喜了,忍着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肖瑾。
她今天来,是要让肖父肖母放心把肖瑾交给她的,连道是不是包含恶意的眼神都要找肖瑾,她又不是小蝌蚪要找妈妈。
木枕溪放任他们扫了三秒,双手提着手袋居于身前,微微颔首,落落大方地问好:“叔叔,阿姨,你们好。”
卢晓筠笑着说:“你好。”
肖父沉声道:“过来坐吧。”
站在木枕溪身边的肖瑾这才牵住她手,领着她往包厢中央的座位走去。
两人对视,理所应当地交换了眼神。
木枕溪——你爸爸有点吓人。
肖瑾朝木枕溪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肖父正好看见了,一脸见鬼的表情,在桌下的手拍了拍卢晓筠,卢晓筠皱眉,回了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神情。
她真是不想带肖父出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连自己女儿谈恋爱是什么样都不知道?自己早就知道了,哼哼。
木枕溪和肖瑾在二人对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