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迫不及待道:“看。”
程湛兮把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呼哨。
在马场另一头,温顺的白马抬起了头,雪白的四蹄一扬,朝程湛兮的方向快速奔了过来。
这宛如电视剧的神奇一幕,立刻把郁清棠俘虏了,她双眼骤然一亮,写着两个大字:想学!
程湛兮跃上了白马,把缰绳绕了两圈握在手上,冲她一笑道:“忘记和你说了,我也是四岁开始骑马。”
程湛兮伸手压了压头盔边缘,清喝一声,白马四蹄奋起,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场上多了一抹流动的白雪。
二十多年的骑龄和五十多年的骑龄有区别吗?当然有,但在初学者郁清棠眼里是看不出来的,加上心上人滤镜,程湛兮纵马驰骋草场的身姿瞬间甩出了十个宋青柔。
程湛兮跑完一圈回来,手握缰绳让马儿慢走,上身笔直,身体随着白马的步伐一起一伏,从容优雅,犹如一首节奏平缓的钢琴曲。
郁清棠目光灼灼:“教我。”
郁清棠从小没有机会发展兴趣爱好,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见过了宋青柔和程湛兮在马场上的表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一天她们骑到了上午十点,程湛兮去工作,宋青柔带她在贵宾厅里喝茶吃点心,马场附近还有一座茶庄,主人是宋青柔的朋友,中午在宋青柔朋友家用了午饭,菜肴都是主人亲手烹制的。
他热爱美食,自己开了一家私房餐厅,装修禅意,名气不大,也不往外打广告,但来过的顾客有口皆碑。里面最大的大厨就是他自己,但是他不常下厨,主要负责研发新菜式,顾客们要是赶上了,笑道一声三生有幸。
这里的收费标准没有明文规定,菜单上也不写,按照心意给。钱多的多给点,钱少的少付点也没关系,他不缺钱,只要开心就好,吃到他美食的人能够觉得幸福,这就够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郁清棠回去把遇到的这个奇人告诉程湛兮,程湛兮坐在沙发里,搂着郁清棠坐她腿上,道:“他是我一个叔叔,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有很久没去看过他了,馋了。”
程湛兮咽了咽口水。
郁清棠笑道:“你到底是想看叔叔,还是想去吃他做的菜?”
程湛兮说:“都想,你不知道,对他来说想念他的菜比想念他还让他高兴。”
郁清棠挑起她身前一缕长发,垂眸道:“我觉得……”
程湛兮鼻尖蹭了下她的脸颊,“觉得什么?”
郁清棠道:“我以前见过的世面太小了,阿姨带我出去这几天,我感觉世界好大,我还想看得更多一些。”
程湛兮认同地“嗯”了一声,眼底有笑。
郁清棠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忙完?”
程湛兮疑惑:“怎么?”
郁清棠揪着那缕长发,扯了扯程湛兮的头皮,不是很痛,但程湛兮轻轻地嘶了一声。
郁清棠放开她的长发,小声道:“我想让你陪我。”
“我妈陪你不好吗?”程湛兮明知故问。
郁清棠咕哝道:“你妈和你能一样吗?”
程湛兮听清了,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
郁清棠把脸埋她肩窝里,闷闷地说:“没什么,你忙就算了。”
郁清棠委委屈屈,程湛兮哪里忍心再逗她,将人搂到身前来,托着她的腰背,面向她的脸,温温柔柔地道:“最近都比较忙,短时间内脱不开身。”
郁清棠嘴角下意识往下撇,极快地恢复如常,大度道:“没事,你先工作。”
程湛兮话锋一转,道:“但是我明天可以带你去工作室,顺道去画廊转转。”
郁清棠面色一喜,理智强行压下,道:“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只去一天,不会的。”
一天也够了,总比每天只有早晚能见面好。
郁清棠搂住程湛兮的脖子,主动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程湛兮往后仰,陷进沙发,闭上眼睛。
郁清棠分开膝盖坐在她腿上,捧住她的脸颊,自上而下地吻她。
架势很攻,非常攻,万年御姐大总攻。
程湛兮仰着脖子承受,然后她的手被郁清棠拿过去,放在她衬衣的扣子上,腰肢若柳条轻摆。
啊。
熟悉的历史再一次重演。
程湛兮抱着受过一次的郁清棠回房,转战到床榻。
鸦羽似的墨色长发如流水倾泻在枕边,程湛兮着迷地嗅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温凉的鼻尖蹭着她的脖颈,唇代替了鼻子,继续。
郁清棠意乱情迷,手胡乱抓着,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程湛兮捞过她的手,压在头顶和她十指相扣。
她的香味。
程湛兮尝了又尝,没完没了。
第二次漫长得让郁清棠有些无法抵御。
“不是……说明天……要……上班?”她指节扣紧了程湛兮的指缝,断断续续地道。
“嗯。”程湛兮应着,轻咬她的耳廓,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
程湛兮放开挟着郁清棠的手,郁清棠像摊水一样化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程湛兮抓住她的脚踝。
郁清棠低了一下头,惊呼:“你——”
夜色深浓,情人的缱绻被隔绝在窗帘之内,只有零星的破碎被恰好路过的风听去,但风可不会告诉人类。
郁清棠睡了,睡得很沉,呼吸声都比平时重,可见是累坏了。
程湛兮起来洗澡漱口,清理狼藉,过后爬上床,仍然精神抖擞。
她差点儿又把郁清棠折腾醒,今天是马术服的郁清棠,每天都有新的刺激。程湛兮觉得再这样下去,郁清棠的胳膊腿非得给自己折坏了不可,要不给她报个健身课?健身课不行,郁清棠肯定坚持不下去,瑜伽好像不错,游泳也还行。
程湛兮脑海里浮现出泳衣的郁清棠,赶紧打断,闭眼睡觉。
清早,郁清棠睁开了眼,躺在床上不动,眼睛看着程湛兮洗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收拾,最后程湛兮把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
横着抱出来,竖着放在了盥洗室,给她挤牙膏,刷牙的时候一只手搂着郁清棠的腰肢,轻柔地给她按摩。
郁清棠刷完牙,手撑在洗手台上,薄唇紧抿,秀眉微蹙。
“还疼吗?”
“酸。”
昨晚选的两种花样对郁清棠的腰负担太大,她吃完早餐,坐上程湛兮的车才稍微有点缓过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程湛兮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平,让她躺下来,心疼道:“要不你在家休息吧?”
郁清棠说:“不要。”
程湛兮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
“那你躺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