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距离赵辛的嘴唇只有几厘米的时候,赵辛忽然睁开了双眼。不是那种睡醒时的迷蒙地睁眼,而是“刷”地一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直直对上刘语生。
刘语生一个哆嗦,险些脖子抽筋。
赵辛笑了一下,直接伸手揽住刘语生肩膀,把他搂到自己怀里。
“嗯……你,你醒了?”刘语生双颊通红。
“刚醒几分钟,”赵辛笑道,“看你还没醒,本来想继续睡会儿的。”
“……你怎么装睡啊。”刘语生十分心虚。
赵辛还是笑了笑,他的下巴就抵在刘语生头顶,低沉的笑声落在刘语生耳畔仿佛有回音,就像杳杳钟声。刘语生被他笑得脸红心跳,觉得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
“刚才想干什么?”赵辛故意问。
都确定关系了,亲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这时候刘语生偏偏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细致地回想了起来——他和赵辛是怎么先在轮椅上又在床上,黑暗中他吻了他的小腿然后被抓过去做了又做……刘语生瞬间词穷,从脸颊红到耳垂。
“嗯?语生?”赵辛追问。
“我帮你看看……嘴唇有没有起皮。”
“……”
刘语生觉得自己可真是太机灵了了。
赵辛悠悠道:“那有没有?”
刘语生:“……没。”
“唔,”赵辛用下巴在刘语生头顶蹭了蹭,“你抬头,我也帮你看看。”
“啊?”
“我看你的嘴唇有没有起皮——这是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研究成果,人在……做.爱之后容易嘴唇干裂,因为体内水分损耗得比较大。”
刘语生惊讶,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赵辛懂得这么多。于是他乖乖仰起脸,还略微撅起了嘴:“起皮了吗?”
毫无征兆地,赵辛一个吻堵上来。
刘语生双目圆睁,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
赵辛把刘语生两片嘴唇吻得通红,带着笑意说:“挺湿润的,很好。”
这边赵辛和刘语生裹在棉被里温存,另一边,徐以寒和杨立秋并肩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显然杨立秋是特地打扮过的,她身穿一条荷叶绿的丝绸长袖连衣裙,裙摆长及小腿肚,丝绸质地幽幽地泛着冷光。她还穿了双裸色平底鞋,圆头带一枚小巧蝴蝶结,令她整个人显得贤淑又优雅。
杨立秋给邱阿姨和老徐都准备了礼物,给邱阿姨的是一条丝巾,纯天然蚕丝制成,据她说这丝巾是她一位朋友自己做的——从养蚕到上色,全部使用天然原料,对保养皮肤极好,有价无市。给老徐的则是一秉纸扇,扇面上画着竹林溪水,一位衣袂飘然的古人正躬身打铁——正是竹林七贤中的嵇康。而这幅画出自中央美院某位已经八十岁高龄的老画家,也是千金难求。
“立秋,你这孩子,”邱阿姨亲热道,“买这些东西要费很大力气吧?你呀,太客气啦。”
杨立秋摇摇头,语气温和:“不费劲的,阿姨,您和叔叔喜欢就好——其实我本来想从美国买两幅画回来,但是美国人的东西,我怕您和叔叔瞧不上。”
“怎么会呢?叔叔阿姨知道你的心意,你送什么我们都喜欢。”
老徐倒是点了点头,语气颇为赞赏:“国外的东西虽然好,但到底和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文化不能比,立秋送这把扇子画得好,画出神韵了。”
“我听说叔叔这些年一直在给希望小学捐款,”杨立秋微笑着说,“我就想,叔叔和普通的生意人是不一样的,您有担当,讲道义。所以我就选了这幅嵇康打铁的画儿,这才配得上您。”
“哎唷,你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邱阿姨笑得合不拢嘴,“阿姨太喜欢你了。”
老徐也面带笑意:“以寒这孩子不成器,你们在一起,你多鞭策他。”
“没有呀,”杨立秋眨眨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以寒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