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忙吗?”
白易难得拒绝一回:“你问迟了,我刚刚把防护膜撕下来。”
紧接着又补充:“我以后会记得都给学长撕的。”
其实缪子奇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听他这么说,不由伸手揉学弟脑袋:“洗澡的时候记得开浴霸,别冻着。”
白易对alpha眨眨眼睛,关上门洗澡去了,片刻门后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缪子奇心头忽然泛起湿意,趁着白易还没洗好,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只有他独自一人的客厅渐渐陷入一片寂静,就像是生气都追随着白易溜进了浴室,缪子奇对此却没什么意见,家里的环境比执行任务的时候好多了,起码在目力所及的地方存在着跳跃的暖意,他想要标记的小学弟就在浴室里快快乐乐地洗澡,没有什么比这更让缪子奇愉悦的了。
缪子奇又想到刚结束的任务,想到滚烫的鲜血溅落在面颊上的触感,粘稠,令人作呕,还伴随着生命流逝前最后的悲歌,他好像听见佟夏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精准的反应,转身给予火力支援的同时,眼角划过一道炫目的日光,很像白易。
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像阳光是不合理的,可缪子奇晃眼的刹那心里只有白易一人,也是从那个刹那起,缪子奇意识到自己对学弟的感情并不像自以为的那样容易掌控。
他陷进去了,且在深陷其中的时候才意识到之前对白易究竟做了什么。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和爱将白易满腔的热烈的爱意浇灭。
暧昧远比拒绝伤人。
只有意识到心房被爱意不知不觉填满时,缪子奇才会归心似箭。
alpha说谎了,他的火车票是偷偷买的,请假条现在还可能搁在呼呼大睡的佟夏的膝头,等着姓佟的冤大头帮着转交到任务总指挥的手里,或许伴随而来的是严厉的指责,但是缪子奇觉得自己的从业生涯可能只会叛逆这一回,为了白易,为了他曾经深深伤害过的学弟。
那句话是发自肺腑的:“我想见你,比任何人都要更想见你。”
缪子奇将易拉罐的拉环打开,仰头喝酒,冰凉的酒顺着喉咙跌落进胃,轻微的刺痛在身体里涣散,缪子奇想要再喝一口的时候,白易带着一身温暖的水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趴在沙发上抢走了啤酒,并且用湿漉漉的胳膊搂住了缪子奇的脖子。
“把衣服穿起来。”缪子奇攥住他的手,“我还要洗澡,你不能什么都不穿的等我。”
“真遗憾。”白易将脸埋在alpha的后颈边,笑得肩膀不停地松动,“我穿着内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