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他接过,往杯盖里到了小半杯,双手捧着轻抿,氤氲的水汽很快模糊了视线,多日来埋藏在心底的离别思绪翻涌作祟,竟然让他的鼻子微微发酸。
这不像他,白易心想,他不该是这样为了情情爱爱优柔寡断的O。
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半晌缪子奇解开安全带,从口袋里摸出半盒烟,看上去开封许久,但是甚少抽。alpha拿烟的姿势很生疏,点烟的时候找了半天没能找到打火机,倒是从犄角旮旯里摸出盒受潮的火柴。
“介意吗?”缪子奇扭头问白易。
他的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神情难得一见的柔和:“没事,你抽吧。”
其实缪子奇在找不到打火机的时候,已经不想抽了,不过既然白易不介意,他也不是不能……alpha边想,边试着擦火柴。
第一次,没着。
换一根,还是没着。
白易轻笑着摇头,从缪子奇手里抢过火柴盒:“小时候点炮仗属我最在行,院儿里的alpha都不敢碰火柴,就我敢。”话音刚落,也不知道白易是从什么角度擦的火柴,橙黄色的光芒在他手心蹭地亮起。
缪子奇低头凑过去,就着白易的手将烟点燃的瞬间,透过氤氲的烟雾在omega的眼底寻到浅浅的水光。
然而只是一瞬,白易的眼睛里又溢出笑意,他半只胳膊驾着车窗,懒洋洋地问:“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他口不对心地抱怨:“明天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趁着今天再和我干一晚吗?”
其实他们睡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帮助罢了,毕竟发情期没到,缪子奇忍到吐血也不可能真的动他分毫。可就算安安生生地躺着,不喷阻隔剂,享受两种信息素缠绕交织的感觉就已经很令人舒适了,更不用说缪子奇还会在征得他同意的时候舔舐腺体。
空气里开始夹杂淡淡的烟味,白易坐在风口,倒也闻不真切,只是回头望着缪子奇指尖猩红色的火光时,他会忽然想起天上飞过的飞机。
他的学长离他很近,又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