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在窗前,白易哈出一口气,用手指戳着冰凉的玻璃,在上面写缪子奇的名字,可惜alpha的姓氏有点复杂,他没写完,水汽就消失了。
他把冻麻的手指缩回来,小声地问:“学长,你是怎么在这条路上坚持下来的啊?”
缪子奇花了三秒钟反应过来,白易在叫自己,他又肯叫“学长”了,又花了更长的时间理解他的问题,继而意识到白易陷入了迷茫。
每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学员都会有或长或短的迷茫期,警校有专门的心理辅导教员可以请教,如果能迈过这道坎,就再也不会迷失自我,如果迈不过去……倒也不会怎么样,不同的人生亦有不同的精彩。缪子奇私心不希望白易走这么危险的道路,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去左右omega的人生。
所以缪子奇沉吟许久,如实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白易的声音带了哭腔,“你怎么会不知道?”
在白易心里,缪子奇不仅仅是爱人的存在,还是榜样、目标,是可以依靠的alpha,他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有缪子奇无法战胜的挫折。
缪子奇从床上坐起来,先出去倒了杯热水,塞到白易的手里,再把药片拿出来:“到时间了。”
他板着脸把药吃了,捧着热水不吭声。
缪子奇试探地揉揉白易的脑袋,刚吃完药片的小O很安静,被揉了脑袋也只是茫然地偏头,眼底泛起淡淡的水汽。
“有的时候坚持并不需要特别明确的理由。”缪子奇回到床边,胳膊撑在膝盖旁,轻声说,“只是不得已罢了。”
alpha说得很坦然:“如果不继续走下去,我永远没办法搞清楚崇海牺牲的真相,不是吗?”
道理简单,甚至有些粗暴,白易却豁然开朗,他猛地握紧水杯:“学长——”
“打住。”缪子奇忍俊不禁,“是不是想骂我了?”
白易难为情地偏开头,倔强地不承认,他和alpha的友好交流仅限于状态好的时候。
缪子奇显然明白这个道理,用轻咳掩饰笑意:“那换我来问你。”
“……你为什么总是在惹你的父亲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