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宋琪想了想,决定多说一点儿。
“江尧,”他又扒了个蛋,放在江尧手旁的小碟子里,“接受和不接受从根儿上来说是一样的,都是随着你自己的情绪走,你不想接就不接,但要是觉得也没到从此以后声音都不能听,面都不能见的地步,那你也不用难为自己。”
“因为你随时可以在你觉得烦的时候,把他们扔得远远的,谁都不能bī你接电话,也不能bī你接了电话以后就不许挂掉。”宋琪看着他,语气像在说“多吃两个蛋”一样随意,“我只想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出于自己的心情,跟他们的相处,当下怎么做是让你舒服的,对你而言那就对了。”
怎么会真的彻底不在意了。
拖着那样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框架子也想勉qiáng维持住“家”的模样;被换门锁、被砸了一拐杖、被二话不说地断绝经济来源;本该阖家欢乐的大年三十连朋友家都不好意思待,一个人孤零零的还被电驴撞了个骨折;体会着大过先前十倍的难受,之前说拉黑就拉黑的手机号,这回却心烦气躁地不想去处理……
宋琪在心里一桩桩地过了一遍江尧的遭遇,差点儿叹出声来。
江尧总把自己说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重情重得自己都受不了。
想不心疼都不可能。
“我只想你开心。”宋琪重复了一遍,又捏了一个茶叶蛋。
“……吃不掉了。”江尧弹了一下他剥蛋的手。
宋琪笑笑,把第三个茶叶蛋放回去。
“宋琪。”吃完第二个蛋,江尧喊了宋琪一声。
“嗯。”宋琪答应他。
“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江尧说。
“谁不让你喜欢我了。”宋琪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