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镇过的啤酒沁凉,一口灌下去能直接爽到腹脏,沈拓随他义父,他们爷俩都没什么品味,就好最简单的那一口,港城自产的啤酒几块钱一瓶随处可见,他俩得闲时能坐在院里闷头吹完一箱。
“不是,拓哥,我那考试,我那——祖宗诶!拓哥,拓哥你不能喝了,这都第三瓶了!”
陈戎看得眼角直抽,谁不知道自打段以疆上位掌权之后沈拓就彻底退居二线养老,他们这位段少爷虽说没有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可脾气却一点不输父亲当年。
沈拓是段以疆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自打两年前那档子事之后,沈拓就一直被段以疆金屋藏娇逼着休养生息,别说是吃喝嫖赌,就是连冷风都没吹过,他这要是让段以疆知道他大半夜带着沈拓出来喝酒撸串,怕是直接就得被灌上水泥填海。
“拓哥!拓哥!咱出来前说好的,就喝两瓶!”
陈戎急得嗓门高了八度,他皱巴着一张脸劈手去夺沈拓手里的酒瓶,他那点拳脚都是沈拓手把手教出来的,放到从前,他是断然不敢直接上手抢的,可如今局势不一样了,比起沈拓,他更怕段以疆。
陈戎读书没把身手读废,他手长脚长,个子更是高出沈拓一头,随便使个巧劲就能把酒瓶从沈拓手里摸出来,顺便还能举到高处让沈拓够不着。
“兔崽子——!”
“拓哥,拓哥,听话,不喝了啊,不喝了。”
陈戎踮脚占去椅子上哭丧了一张脸,他个子太高,这么一站肯定后脑勺磕天花板,所以只能低着头同沈拓讲理。
能讲理的就不是沈拓了,夜里暖光养人,沈拓抿着嘴角仰起脑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本就漂亮的五官简直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陈戎后背发毛,他俨然没有什么灯下观美人的念头,他太熟悉沈拓了,他知道沈拓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是要揍人,而且还是往死里揍的那种打法。
“不是!拓哥!拓哥!你听我说!那个段总,段总不是今晚的飞机吗?咱这该去接他了——”
急中生智大抵就是如此了,陈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年少练拳脚那会不知道被沈拓摔了多少次狗吃屎,后来即使沈拓再漂亮,他也没胆子动心思,因为沈拓一笑,他就浑身疼。
“他那边下雨,今天飞不回来。喏,兔崽子,两条路,要么把酒给我,要么我自己踹断了你腿拿。”
“.…..”
陈戎右眼皮跳了又跳,他这算是终于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沈拓一早上给他夺命连环call了十几个电话让他陪驾出游,原来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