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诉苦的习惯,对小叔是,对小铮哥也是,本能的知道自己可以扛过任何的难关,习惯性的用笑容面对一切。
只是这难熬的时候接到这样的电话,差一点,就差一点……隐忍的泪水就要崩溃流出。
不过这电话真及时啊……
游乐揉了揉眼睛,将剩余的泪花拭去,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烫热的有如熔浆般沸腾的热气从嘴唇离开的那一刻,再次感受到了初秋夜晚的清冷和宁静。
凉风习习,带着远处的虫鸣声悄然传来,游乐闭上眼,静静感受,只觉得心境豁然开朗。
笑,还是远比哭好。
临近十点,体校即将熄灯,游乐一时间不知道回到寝室该怎么办,于是就继续懒洋洋地窝在墙角,只觉得或许在这里过上一晚上也不错。
还差两分钟熄灯的时候,纪向明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游乐扭头瞥了他一眼,路灯下的男孩脸色不佳,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有些歉疚的尴尬。
“游乐?”
游乐自问也是受害人,没有暴起发难就挺不容易了,更何况是给出回应?
“要熄灯了。”纪向明又生硬地说了句,“等下要查房。”
游乐耷拉着脑袋,捏着手机的手在双腿中间摇晃了一会,直到感受到纪向明的焦虑,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迎着人走去,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游乐站定了叫,扭头深深看他:“今天打我这事没完!”
“你什么意思?”纪向明脸色一沉,抓住了游乐的手臂,“你想闹大是不是?”
游乐咧开嘴,将受伤的半边脸递了过去:“藏得住吗?”
“……”纪向明的眼一点点眯了起来,眼前红肿破皮的嘴角确实藏不住,尤其是想起游乐的皮肤还那么白,明天早上绝对会变青,一眼扫过,就能想清前因后果。在体校里,打架这事可大可小,尤其是男孩子们之间,每学期少说都有十多起,大部分教练私下里教训了就完事了,可是如果闹得家长过来,事儿就麻烦了,“你要敢告状,我削死你!”
“怕了!?”游乐下巴一抬,“我还真不稀罕告状!纪向明,你去和杨舒毓说,他这种脑袋被车门夹过的王八犊子就是个二百五!就算不进监狱,他未来也只能到地铁站卖艺,不对,就他那五大三粗尽找劣质DNA的德行也没人看,他爸妈真该拿那十分钟出去散步……”
“你!”纪向明一抬手,用手肘卡住了游乐的脖子,阴狠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嘴欠是不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