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明杰灿烂着一张脸,按着游乐的脑袋把人送到赵博面前的时候这么介绍的:“叫赵伯伯,他能帮你,你要是得不到一个第一名就坏了你赵伯伯的招牌!一点脾气不准耍,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到没!?”按下游乐脑袋的时候,自己也跟着鞠了个躬,那叫一个千恩万谢的感激。
再抬头的游乐偷偷盯着赵博看,花白的头发带着一个圆框的近视眼镜,脸上的皱纹却不多,笑容浅浅淡淡的透出一股子严肃劲儿,不和蔼,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像在研究,剥皮去骨,把目光当成尺子,一寸寸的丈量评估。
后来游乐才知道赵博有多出名,又有多不好请,是运动学这个圈子里的泰斗级人物。能请赵博出山,全部是袁铮家里出的面,总局出面都不好使。而且在袁铮复出前也由赵博帮他做的统计研究,可以说赵博算是袁铮在游泳方面的再生父母。
袁铮请赵博帮忙测验游乐的数据,游明杰也请赵博帮忙,一个是用人情求,一个是用礼品求,两面夹攻下,最终赵博答应了,让游乐成为国家队里年纪最小,前途最不明朗,却配备最高师资水准的队员。
说实话,游明杰的心很明显是歪的。
可他不歪不行。
游乐是他亲人,从小带大的孩子,说是当成儿子都不为过。
老太太隔了代,就知道一味的溺爱。原本还有商有量的二哥结婚后就顾着自己小家了。而那之后,从小没爸没妈的游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受了委屈也不再向他抱怨。所以游明杰必须让自己的心歪着,否则想起游乐这一路走过来,就戳着心窝子的疼。
小孩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啊?能让他省点心啊?有时候游明杰会这么想。希望一早起来,游乐就结婚生子活的幸福美满了。可是再闭上眼,就是那个找不到爸爸妈妈哭了四天的小孩,紫红的小脸蛋上委屈的眼,褐色的头发在床上揉得像鸡窝,翘着屁股哭,哭一会睡一会,不停的要爸爸要妈妈,一个就知道哭的小哭包……
再后来,长大的了游乐就只会笑了,很少很少再哭了,难过委屈,咬牙忍着,就是不想让自己看着那么可怜。
可这时候,游明杰就越发的心疼,恨不得把好东西都递给游乐。
休假的三天,进行首次研究测试的游乐觉得比训练还累。反复的入水,摆臂,打腿,一会高速的,一会慢速的,一会爆发后的疲惫状态,一会常规游的变速训练,翻来覆去的,换着花样完全记录在了两套高倍数的摄像机里,水上和水下都有,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录在摄像机里,被放慢了几十倍的研究。
还有,从那天起,游乐的太阳穴、脖子、心脏、手臂等等地方都贴了个无线装置,把身体的数据如实的反馈到赵博手里的仪器里,就像把人剥开了在研究一样,冲刺时的心跳,血流速度,神经末梢的兴奋度等等,一套下来繁复的令人发指。
据说,这样的测验每隔三天就要进行一次,不停的校正,不停的修改,直到通过仪器观察进入到完美阶段,才是第一阶段。而这样的过程根据参与测试人员自身的毛病基本是半年到一年不等。
所以说,正是因为太复杂,那之后的数据统计也是细工慢活,所以赵博一次只有精力接一个,顺带上游乐绝对是卖了袁铮的人情,又或者说是袁铮家的情面。
袁铮家什么情况?游乐知道不多,一个是年纪轻轻在商业圈混,并获得极大成功的精英哥哥一枚。一个是运动员出生最后成功转型做生意的爸爸一个。至于妈妈……没细问,光是前面说那两个人在游乐看来,层次就高自己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