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用拳头抵着文浩的胸口,大口呼吸着,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声音:“我不要你……”
“我他妈的也不要你!”文浩气极怒骂,脑门抵着游乐的侧脑,几乎咬着他的耳朵在低吼,“两个自以为是的臭小子,以为身边的人宠着疼着,全世界就都跟着保护你是吧?告诉你游乐,没那么好的事!你要是还这样,傻了吧唧的,没心没肺的,以为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是吧?明白了吧?明白没?袁铮他走了,没人能永远保护你,没人!”
游乐咬着牙,拳头的骨节发白,似乎浑身都在发出“咔嚓”的声响,恍惚间,被外面这层皮囊裹着的那些东西,被筋肉依附着骨头像是碎了一样,一块块的剥落,几乎无法站立。
血淋淋的现实就那么被剖开,在袁铮走后的一周,从文浩的嘴里,就那么真实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刻,游乐特别的恨眼前的这个人,恨他说的那么直接,恨他把现实摆在他面前,恨他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再捅他一刀。
就像他被扒掉了外衣,赤裸地站在大马路上,再没秘密可言,甚至连站都无法站立。
“不关你的事,我怎么样关你屁事!”游乐抬头瞪着文浩,恶言相向,“我不喜欢你,你再管我我也不喜欢你!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滚开!”
文浩的眼尾抽搐,抓住了游乐的衣领,一言不发的将他拽到了路边,抬手召车:“我他妈没那么贱!你宝贝你金贵你他娘的是人民币?”
“那你松手!”游乐掰着文浩的手,衣服被扯变了形,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被掐出了红红白白的印子,可就是不松开。
“不松!”文浩一边预防着游乐跑开,一边留意着路上的动静,游乐这么大一个人,拼了命的挣扎他也抓不住,可他抓住了,显然游乐虽然嘴上说着,可并没那么想走。也是……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去哪儿?跑得再远不还得回去面对?
车来了,游乐被丢进了后座,文浩紧贴着他坐了进去。
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脸色狰狞。
的哥从后视镜看了俩人。
文浩没好气地报了地名:“天坛公寓50号。”
的哥眼睛一亮,笑了:“呦呵,国家队的?练什么的?”
文浩没说话。
的哥又说:“这个儿头……篮球?田径?短跑长跑啊?还是跳高跳远?参加过什么比赛没?哟,这位我看着有点儿眼熟,是不是电视上见过啊?我想想啊……难不成是打羽毛球的?男双是不是?你俩搭档?啧啧,我得再瞅瞅……是不是拿过什么金牌银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