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游乐摆手,“来就是奔着名次来的,如果老想着自己游不好就真游不好了。”
罗鸣听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一边觉得游乐有这自信挺好,一边又挺想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却看不清楚形势,回头可别跌狠了,摔个大跟头。
游乐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谦虚什么的就是给自己失败找的借口,给自己按条退路,可游泳本来就是全力以赴的运动,给自己找退路和找死有什么差别?”
这一下,罗鸣更说不出话。他竟然挺赞同游乐的言论。这些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因为明白自己不是那种天才型的运动员,所以就在心里给自己定目标,不多,可却一点点的进步,稳扎稳打的,从二线队员到一线最末尾的那个,然后花了半年时间,如今自己算是正式进入一线运动员的行列了,虽然不是拔尖儿的那几个,可他确实是在进步。这一路过来,他从没给自己找过退缩的理由,没给自己按过任何一条后路,所以他今天站在这儿了。
威尔先生领着游乐他们上了门口久候的大巴车,可是车却没马上开,问过才知道,原来还有个国家代表队的飞机比他们晚五分钟,两边的人都不多,坐一辆车绰绰有余,所以就等着呗。
十分钟后,远处走来一群个头高挑高鼻深目的人,五男两女,其中一个腆着大肚子的男人一看就是领队教练,还有一名瘦小的女孩应该是助教,他们上了车,大巴车晃动,游乐将视线从手机画面移开看了过去,一瞬间就和一个人的眼对上了。
嘿!难得的熟人。
阿贝尔,那个据说在法国被誉为阿兰德龙接班人,游仰泳的金发帅哥。
阿贝尔堵在车门口,盯着游乐看了五六秒的时间,似乎在分辨这个几乎把头发给剃光的小伙儿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直到游乐礼貌的一笑,他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了游乐身边,扶着椅背,笑开牙,隔着个罗鸣说:“利好!”
中国话,大舌头,吐字不清楚,可这俩字什么意思不难分辨,游乐急忙起身,伸出了手:“你好。”
阿贝尔握上游乐的手,“利……利……”说了俩字,脸上现出尴尬,再一张嘴,一连串的英文就秃噜出来了。
游乐英文还是废,睁大了眼睛看他,笑得倒是挺完美无缺,可一句没听懂。
俩人僵持了一会,刘浪从前座站起来了,说:“他说上次全美冠军赛没看到你,很失望,这次能再见面很高兴,希望这次的比赛你能有个好的表现。”
“诶?哦。”游乐点头笑,握在一起的手晃啊晃,想了下直着舌头说了句法语,“阿累,拉夫洪斯。”
“噗!”阿贝尔一下笑喷了,抖着肩膀松开了手,只是在那一瞬间,手指在游乐的手心上挠了一下。
再坐回到椅子上,游乐微微蹙着眉心蹭了一下手心,感觉着后面的视线,将目光移到了车外。
其实直到手心被抠,他才想起在日本的时候,自己先被人掐了屁股,又被那人搭讪的事儿,现在想来,估计掐他屁股的就是阿贝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