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会认真反省。”林无意垂眸认错,被自己的侄子这样教训,全香港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林於舟咳了几声,替林无意解围:“当然,我们不是要你压在心里,该发泄还是要发泄出来,憋在心里对身体更不好。爷爷只是肉体不在了,灵魂还是会看著我们的。”
沈笑微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林无意抬眼:“我相信,爸爸他会一直在天上看著我。”
林於舟不吭声了。这几天他说的安慰人的话比他之前二十多年说的加起来的都多。
林於之回来了,道:“医生说输完液之後可以回家,但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要马上到医院。”
“我没事了。”一听可以回家,林无意松了口气,在这里,他很难不想父亲,不想曾在病床上的父亲。
要等林无意输完液之後才能回去。四个人继续守在床边,不过因为林於鸿的脸色有点冷,林无意闭著眼睛假寐,也不说话(自知理亏)。他不说话,最能活跃气氛的沈笑微也不好说什麽了。三位兄弟多少能理解林於鸿的不悦。这恐怕是林於鸿三十多年的生命中最失态的一次,还是当著全家人的面。不过对长辈们来说,能偶尔见到一次林家“孩子”的失态还是挺令人欣慰的,当然,这就是後话了。
逃避某种低气压的林无意躺著躺著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直到护士来给他拔针他才醒了过来。林於鸿扶起他,掀开被子,林无意茫茫然地问:“可以回去了?”
“嗯。”
下一刻,在他的低呼中,他被林於鸿横抱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林无意有点不能接受被一个男人公主抱,对方还是他的侄子。
“你有鞋可以穿吗?”林於鸿的冷眼一扫。
林无意一阵发冷,咽咽嗓子:“麻烦了。”
别说没鞋了,就是有鞋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触於鸿的霉头比较好。林於之把一条他们前一晚盖的薄毯披在林无意的身上,蒙住了他的脸。
“我先去开车,於舟,你和笑微善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