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牧杨喝药喝习惯了,现在喝药都是面不改色,只是没想到闻砚桐端来的这碗苦的他险些发呕,“这是什么药?要把我苦吐了。”
闻砚桐道,“良药苦口嘛。”
牧杨把舌头伸出来,含糊道,“也太苦了,我舌头都没知觉了!”
正说着,池京禧也走进来,手里拿一封书信,对牧杨晃了晃,“牧伯的信。”
牧杨一听是牧渊的,立马奔上前接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拆开,只看了一眼,眼眶便瞬间变得赤红,泪水蓄在眼中像是马上就要溢出来一般。
池京禧拍了拍闻砚桐的脑袋。
闻砚桐转头看他,眼中也有些湿润。
池京禧一句话没说,拉着闻砚桐的手离开了牧杨的房间。
一出门,闻砚桐长长的舒一口气,喃喃道,“果然是家书抵万金。”
池京禧沉默片刻,才道,“随我来。”
他带着闻砚桐进了房中,并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闻砚桐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池京禧沉吟片刻,才慢慢道,“杨儿身上的病是传染病疫。”
这个她早就料到了,愣了愣,问道,“祎北城中,应该有不少吧。”
“今日才给我报的数,染上这红斑病的一共有七十余人,死亡六人,只是目前尚不确定是否准确。”池京禧道。
他面容沉静,“我们宅中染病八人,现在已经隔离在后院,你……”
“你想问问我有没有染上?”闻砚桐道。
其实问也是多余,因为闻砚桐接触牧杨最频繁的一个,所以若是牧杨带来的传染病,定然第一个传给闻砚桐。
闻砚桐撸起袖子,双臂白白嫩嫩,什么都没有。
但也难保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不过闻砚桐在意的不是这些,她一把抓住池京禧的手,问道,“我们宅中或者是城中染病的人,除了身上长红斑之外,有没有其他明显的病状?”
池京禧道,“还在调查中。”
闻砚桐只觉得胸闷的厉害,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京禧叮嘱闻砚桐暂时在房中待着,喝药预防,不准她再与牧杨见面。
闻砚桐只能一一应了,池京禧怕自己身上也有病种,也没跟闻砚桐多待,说完就让她回去了。
当夜池京禧彻夜未眠,房中的灯一直亮到天明。牧杨则是抱着牧渊从朝歌千里迢迢寄来的书信,枕着眼角的泪水入眠。
闻砚桐睡的也不踏实,一晚上醒了好些次,最后有些睡不着,开了房间的窗子趴在上面,朝天上看。
天上满是繁星,像缓慢流动的银河一般,融进夜色的宁静里。
明日应该会是个晴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