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京禧立刻召人进来,“后院是谁在练箭?”
下人忙答,“回少帅,是闻姑娘和牧少爷,是不是惊到您了,属下这就派人去说。”
池京禧阻止,“等等,杨儿的病……”
下人道,“牧少爷的病好转了许多,今儿一大早起来,红斑淡化了很多,也有力气下榻了。”
池京禧还没将话听完,就立即起身,让人伺候穿衣洗漱。
他绕到后院的时候,闻砚桐正跟牧杨研究站在什么位置才能把风力的影响降到最小。
池京禧站在边上,不忍心打破这美好安详的一幕。
前几日他去看望牧杨时,牧杨就躺在床上,病疫的折磨让他说话都变得慢吞吞的,眉眼之间尽是死气盘旋。
他像一个将死之人,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他紧紧捏着池京禧的手,满眼泪水声音颤抖,“禧哥,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那一刻,池京禧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不想承认,但也确实如此。不管是召集多少医师来为牧杨看病,挑灯彻夜不眠看多少病疫录,寻来多少药材,都没法阻止牧杨一步步走向衰亡的路。
他看着牧杨一日比一日虚弱消瘦,也无能为力,满心惶恐。
后来闻砚桐递上了一碗药,说能救牧杨。
于是他便在这个大雨将歇的晴朗日,看见了笑声肆意的牧杨。
这座祎北城的曙光不是湛蓝天上的那一轮太阳,而是闻砚桐。
池京禧的眼睛盯着闻砚桐,将她的一颦一笑映在眸中,不期然间跟她对上了视线。
“呀,是小侯爷!”闻砚桐惊道。
牧杨闻声转头,两人同时看向了池京禧。
于是池京禧合时宜的,露出了笑意,抬步向他们走去。
牧杨高兴道,“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休息够了……”
话还没说完,池京禧就擦着他的肩过去,几个步子到了闻砚桐面前,张开手将她纳入了怀中,抱着直接举了起来。
闻砚桐惊叫一声,双手扶住了池京禧的双臂,“小侯爷,你干什么呢。”
池京禧抱着她转了两圈才放下,紧紧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低道,“你才是我的惊喜。”
牧杨大喊了一声,“我还是个病人!不要无视我呀!”
池京禧顺势松开了闻砚桐,笑着对牧杨道,“声音倒是挺响亮,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牧杨朝他跑去,“禧哥,我也想被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