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杨最先到她面前,左右看看,说道,“这宅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我给他们放假了,人家也要过年是不是?”闻砚桐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牧杨道,“我跟他们说你今日亲自下厨,所以就提前从皇宫出来了。”
池京禧落在后面,着了一身檀色长衣,在红灯笼的映衬下显出几分喜气洋洋来。他走过来拉着闻砚桐的手摸了摸,隐隐皱眉,“怎么手这般凉?冬日穿得这么单薄,你向来身子虚,若是在冻凉了该如何是好?”
闻砚桐没想到他一见面就是啰嗦三连,宛如长辈的死亡问候:穿秋裤了吗?
她连忙解释,“我待会要下厨的,穿太厚不方便。”
“让下人做。”池京禧道。
“不行,年夜饭我要亲手做。”闻砚桐不依。
牧杨突然从中间插了一杠,拂开了池京禧的手,“禧哥,男女授受不清你不晓得吗?人闻砚桐现在是个姑娘了,你不能在随随便便摸人家了,搞清楚状况啊。”
程昕随后赶来,正好听见这一句,笑道,“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吧。”
而程昕后面跟着的,是好些日子没见的张介然。
闻砚桐颇是意外。
他站在不远处瞪着眼睛,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
闻砚桐也不敢随意靠近,便问程昕,“五殿下带来的?”
程昕转头瞧了一眼,笑道,“自从你假死之后,他伤心了很久,我见他日渐消瘦,便告诉他你没死,承诺会带他来见你,想着今日恰好有时间,便给带来了。”
他冲张介然招手,“站在那干什么。”
闻砚桐主动走上前,“张兄?”
张介然看着她,怔愣了许久,眼睛一下子蓄满了泪水,“闻兄,我还以为你……”
闻砚桐觉得十分好笑,没想到张介然竟这样在意她的死,心里也有些愧疚,便道,“抱歉先前是有要事在身,我也迫不得已才会假死,让你担心了。”
张介然擦了擦眼角的泪,“幸好幸好,闻兄依旧安在。”
闻砚桐豪爽一笑,“说什么话,大过年的哭什么多不吉利,快进屋来,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开饭。”
说着她往人中一瞅,竟是没看见傅子献,于是下意识转头看向牧杨。
牧杨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立即答道,“傅子献没进宫,所以没跟我们一起,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要不了多久。”
闻砚桐点头,将几位请进了屋中。
傅子献落后一步,来的时候闻砚桐已经在膳房里忙活了。
闻砚桐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鸡鱼肉蛋应有尽有,尤其是亲手晒的肉,整了个十分香的干锅,牧杨闻了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