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晚上还会落雪,南方的雪是阴冷黏稠的,不似北方,风刮着雪粒子,刀似的割着窗纸。南方的雪像雨,不经意间就打灭了灯笼。
“你们仔细着点……不能灭了……”
“灭了……二爷和小少爷出来……跌……”
断断续续的话逗笑了白鹤眠,他撑起上半身,对着紧闭的门,喊道:“千山,我哪有那么容易跌跟头?”
他又去搂封栖松的脖子:“只有三爷才会在白日里跌大跟头!”
话音落下,紧接着一连串笑声。
千山耳朵尖,早已听见了白鹤眠的话,赶忙举着手电筒跑到窗下:“小少爷,您晚上没用饭,要不和二爷一块吃些?”
白鹤眠先前心事重重,自然吃不下饭,如今解开心结,肚子也叫起来。
他掀开被子,搓着手准备披身厚衣服,一身旗袍可出不去门。
哪知白鹤眠还没走两步,就被封栖松拉回了床上,按在被火炉烤得暖融融的被子上,掀开了裙摆。
“小浑蛋,还敢私藏?”封栖松滚烫的手掌贴了上去,既罩住了信封,也罩住了粉嫩的浑圆。
第58章 巴掌
白鹤眠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发现,他揪着被子挣扎:“封二哥,二哥……唉,好哥哥!你就让我留下一封吧!”
封栖松被叫得心尖发麻,仍旧不轻不重地揉着:“为何?”
“看着信,我才信你喜欢我很久了。”他红着脸抬腰。
封栖松手法好,不像是惩罚,倒像是调·情。
封栖松偏偏抽了手,一巴掌把白鹤眠又打趴在被子里,自己起身,走到书柜边,拿出了个略显陈旧的小盒子。
“封二哥?”白鹤眠好奇地凑过去。
封栖松把盒子打开:“看看吧。”
“这是……”他接过,继而哑了声。
盒子里装的也是信,只不过不是封栖松写给他的,而是白鹤眠当花魁时写的回信。
白小少爷在花楼里,算不上被苛待,可也不是回回都能找到正经的信纸。他的信写在各式各样的纸片上,有时实在找不到信纸,连包装纸盒都被他剪裁得四四方方,写满了对熟客的思念,寄了出去。
如今这些信都被封栖松完好地归还到了白鹤眠的面前。
“我都留着呢,”封栖松摸了摸他的脸颊,“一封都不少。”
白鹤眠说不出话来,只将盒子按在了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说:“谢谢。”
封栖松略略惊讶:“谢什么?”
他哽咽道:“谢谢你喜欢我,喜欢那个当花魁的我。”
白鹤眠每说一个字,封栖松的心就痛一分,他恨不能捧着自己的心对小少爷说,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我都喜欢你,可封栖松什么也没有说。